霍如临忍不住颤栗起来,咬着许青木没有腺体的后颈,低声喟叹,“许青木,你真的好美……”
这样直白的赞美,却让许青木只能记起一些旖旎的画面。
霍如临总是在那种时候夸他美。
不怪他。
“在想什么?”
霍如临感觉到许青木不对劲的反应,他看着许青木,眉梢挂上了笑,“木木,想要什么,告诉我。”
许青木面红耳赤,在霍如临怀里一顿无意义挣扎,最后像个鹌鹑缩在霍如临怀里,瓮瓮问:“对我的脸一见钟情是什么意思?你什么时候见过?”
霍如临深吸了一口气,轻拍着许青木的背,慢慢说道:“去赤塘那一晚,第一次见。一片水汽氤氲中,你的脸带着泪,清傲又漂亮,我忘不了。还有数不清多少次易容药物失效的时候。我为了多看你两眼,都不舍得帮你注射易容药物,但怕你被发现,有危险……”
“易容药物?你帮我注射?”
每个字从霍如临口中说出来都让人大为震惊。许青木愕然地盯着霍如临,“你知道……还帮我?我想干什么,你都知道?”
“我都知道。我爱你啊。”霍如临故作轻松地说起爱来,仿佛没痛过,“木木,我从始至终爱的都是你,以后也会一直爱你。我知道现在我的爱对你来说是牢笼,是刑罚,但我没办法,我已经爱成这副难看模样了,你不喜欢也要喜欢,我说是一辈子,就一定不会放过你。”
他应该说他的苦,说他隐忍的爱,可他偏偏只恐吓,偏执地索要。
许青木这次头脑清晰了,他拨开这些虚假的浮云,看到了霍如临无条件付出,忍下那些一次又一次被欺骗的怒气,所有小心翼翼的靠近、熟悉、亲近,试探,到吃醋、愤怒、嫉妒,全都被霍如临变成了无坚不摧的一面名为爱的坚盾。
“我……”
许青木不是不想说话,是现在什么话都在此刻变得苍白。
霍如临磅礴无边的爱将他变成一个自私自利、过河拆桥的卑鄙小人,简直是臭不可闻的过街老鼠,该被人人喊打才对。
“我真该死啊。”
许青木眼泛泪光,哭声碎一地,“我应该选择郑乾那样的人,我不该来招惹你的,我不该把你卷进我的破烂人生中……霍如临,你不该屈尊降贵,跟我这样的人浪费人生。我应该去死,你应该亲手杀了我,爱我做什么,爱什么……”
“我没有怪你。”霍如临温柔地吻去许青木的眼泪,“我做那些都是自愿的,爱这种东西,从来就没有公平可言。先爱的人就要先付出,我愿意。现在没有人再让你难过了,你整理整理你的心,给我先住几年好不好?我不会弄乱的,我保证。”
许青木缓慢地点了点头,垂在身侧的手第一次自愿主动地抱了上去。
也许一时半会儿他没法立刻爱上霍如临,但他会待在他身边,一点点学着去爱他。
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许青木积极地配合向奇治疗,闲暇时光就研究菜谱给霍如临做饭,以前霍如临不吃的蔬菜,在许青木手里变个样,霍如临吃得津津有味。
偶尔提前回来,他也会陪许青木一起在厨房忙,吃完许青木觉得无聊,不让洗碗机洗,非要自己洗碗,霍如临也跟着他弄,一日三餐四季,两个人过得有滋有味。
这晚霍如临加班还没回来,大半夜门铃响起,许青木起床去看,还没看清来人,对面的人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许青木愣了许久,眼前的人渐渐清晰起来,他开口道:“妈,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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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我什么?”
江瑛吓得站不住,冬春扶着她,这才勉强站稳。
许青木才反应过来,改口道:“不,不是,阿姨,你找谁?”
“我找谁?我找你!”
江瑛伸手去拽许青木的手,一旁的保镖立马围了上来,阻止道:“夫人,有什么事等霍先生回来,许青木不能踏出这道门,您别为难我们。”
许青木脸上没有半分不悦,恭敬说道:“他应该快回来了。阿姨您……”
“妈!”
黑夜里传来霍如临的声音,好半天,霍如临高大的身影才从夜色中走来,他把许青木往里推,站到门口,完全堵住。他看着江瑛,说,“我跟姚玉安离婚,是为他好。我爱上了别人,不想耽误他。”
“你啊!”
江瑛一脸不解,“姚玉安究竟哪里入不了你的眼?一开始你们不是过得挺好的吗?你为什么说不爱了就不爱了?霍如临,妈怎么跟你讲的?爱要一心一意,忠贞不渝,你心不诚,会受惩罚的。”
“……姚家那边,我会去说的。姚玉安如果想把小孩放在霍家养,我也全权负责,但是,我不愿意当他爸。”
江瑛瞪大了眼,探身去看躲在霍如临身后的许青木:“你躲什么?你看看你长那样,有什么资格跟在我儿子身边?!你是个beta吧?烂大街的玩意,你是用什么手段缠上我儿子的?他现在连他自己的小孩都不认了,你说啊!”
“不准这么说他!”
霍如临抓紧了许青木的手腕,压着怒气道,“是我关着他你看不出来吗?妈,是我把人家抢过来关在这的!我不允许他跟别人说话,派人层层看管,就是要他待在我身边。他哪里都比姚玉安好,没人能比得上他!”
“你!”
“阿姨。”
许青木的手腕被霍如临捏得发热,他走出来想到江瑛面前去,霍如临却固执地把他拽回原地。
他只好站在原地,朝江瑛鞠了一躬,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