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邱海棠前几天的聊天中,程溪也知道了梁驯会那么多菜色的原因。
很多家常菜是从梁驯的爹那里学的,但更精细、繁多的菜式则是梁驯有一年花了三个月时间去客栈后厨打杂学的。
他对烧菜的热爱和钻研,让他迅速掌握了很多做菜要领,私底下也经常练习、买各种食谱看,长此以往,厨艺自然就越来越精湛了。
程溪听完梁驯的厨艺历程,钦佩的同时,受到了鼓舞。
他也想像驯哥一样,成为一个拥有一技之长的人。任重道远,但他的心已然坚定。
29走正门
又过了两天,梁驯这日清晨和程溪驾着牛车往镇上去,后面远远地跟了一辆大牛车,赶牛的是个年轻男人,车上坐了一个大娘和一个身形较矮的男人。
正是梨花村的刘先、李大娘,和小河村的程谷。
程谷暗地里观察了两日,知道程溪和梁驯日日都要赶牛车出门,傍晚方归。
他不知道他们是去镇上还是县里,因为他不好明目张胆跟着,程溪稍一回头可能就认出他了。
好在今天梨花村有牛车要去镇上,他上前客气地打了招呼,谎称脚崴了,也就顺利搭上了车。
聊了几句家常,程谷说话客气,李大娘和他聊得热络,刘先却不怎么搭话。
李大娘可能不知道,但刘先隐约觉得程谷这人有些油滑,不真诚。
行至一半,程谷突然指了指前面的牛车,“那两人也是你们村子的吗?”
李大娘眯起眼看了看,“是,是梁家儿子和夫郎。”
“他们这是去哪?”
小村庄没什么秘密,李大娘和梁家不是很熟,但也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
“镇上呀,梁家儿子送他夫郎去画堂呢。”
程谷不知道什么画堂,想来应该和学堂差不多。
他轻轻嘀咕,“画堂的束脩很贵吧?这梁家对这哥儿挺好。”
“那是真的好,都不怎么让他干活呢,”李大娘笑眯眯道,“不过这溪哥儿呀,确实讨喜,我见过几次,很有礼貌的。”
程谷又问,“他夫君天天接送他吗?”
“好像是的,”李大娘想了想,“以前好像不接送,最近一个月才接送……我猜啊,可能溪哥儿有身子了。”
程谷神色微变,过了一会才开口,“大娘,这溪哥儿……”
不等他问,刘先转头不经意瞥了他一眼,“这位小哥,你认识梁家夫郎吧?”
程谷心里咯噔一声,镇定一笑,“啊?不认识不认识!就是觉得让哥儿去画堂,很新奇。毕竟束脩贵啊,不值当。”
一个农村哥儿,学这些花里胡哨的,有什么用?程谷不懂。
李大娘不疑有他,“是很新奇。不过呀,我听梁驯他娘说,这一旦学成,到了州府考两次,上了榜就能拿到画师牌。到时候开画堂当夫子,就有银钱进了。”
当夫子……程溪竟然能当夫子!?
程谷再也掩饰不住自己扭曲的表情,转头看了看路边,才调整好,“要花多少时间学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