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知意微微咽了咽喉咙。
很难。
她曾经以为这是一件很难的事。
母亲柳婉曾不止一次让她吃她不喜欢的食物,十岁之前她不止一次跟她说过她不喜欢吃这些,可每回她都会忘记,然后再继续把这些她讨厌的给她吃。
因此,她以为记住一个人的喜好很难。
虽然,后来她也知道,不是记住很难,而是根本不愿记,甚至是有意给她吃那些。
慕知意又用了口粥,咽下后道:“也是,不过几个饭菜罢了。”
慕知意用完了一碗粥,菜也吃了不少,她悠悠闲闲的用着,裴清允在一侧品茶翻阅书卷,并无要离开的意思,慕知意抬眸看他一眼,随后将眸光落在面前的食盒上。
他是在这里等着他的食盒?
可这食盒,也不像是他亲手用竹子做出来的。
慕知意慢慢嚼着口中饭菜,对于裴清允一直不离开若有所悟。
她放下手中汤勺,自袖袋中取出那封在云望山时她偷走的书信,见他看书看的认真,她用书信在他冷白手腕处轻轻拍打了下,低声道:“物归原主。”
既然这封书信是有人刻意伪造的,她也就没有继续留着的必要。
而且,裴清允早就知道她偷拿了书信,如今坦白了也好。
裴清允凤眸微抬,在书信上扫了眼,随后如墨眸光忽然落在慕知意红润的唇上,盯着看了片刻,正当慕知意不解时,他修长指节已抬起,拇指指腹在她唇角轻轻一抹。
慕知意唇角上沾染的粥被他给擦去。
慕知意睁大眸子:“……!!?”
他在做什么!
裴清允神色平和,清风朗月,与她道:“有脏物。”
慕知意:“……哦。”
裴清允的眸光转开,朝着柳泉的牢房看了眼,随后再看向慕知意递过来的书信,问她:“什么。”慕知意微微往柳泉的牢房侧首,不再收着声音:“那日在云望山,我从木匣子里拿走了封书信,是有关沈将军的夫人柳舒的。”
慕知意顿了顿:“她和柳泉是一伙的。”
裴清允往牢房外看了眼,青松会意,走进来将慕知意手中的书信接过,随后走至柳泉牢房,冷声道:“柳大人睁开眼来看看,这封书信可认得?”
青松将书信折开,展在柳泉眼前,让他一字一句的看仔细,柳泉只是扫了一遍,就又闭上了眼,难怪呢,他命人伪造了柳舒的字迹放在那只木匣子里。
可这几日未有人跟他提到柳舒,也未见柳舒入狱。
原来是被她的好女儿给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