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十二月初,因为临近年尾,大表哥更忙碌了,孙山也经常见不到他。
哎,看来当官也辛苦。起的早,回的晚,忙忙碌碌,还要懂得宫心计,亚历山大!
当然何侍郎也一样,早出晚归,比大表哥更辛苦。
一把年纪了,天气又冷,偶尔还吃上沙尘,日子也不好过。
外表光鲜亮丽,内里过得忧心忡忡。
但不管怎样,总比百姓过得好。
这也是为什么当官如此风险高,大家还是趋之若鹜的主要原因之一。
桂哥儿跑了进来,高兴地说:“山哥,钱少爷家的钱五给你送拜帖。”
孙山嗯了一声,继续写完最后一张纸。
看了看自己的字,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还以为到了京城,周边不是举人就是当官的,以为会沾上点文气。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以为自己的字会识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只可惜愿望是美好,现实是骨感的。
孙山的字还是孙山的字,一点也没有变化。
把笔墨纸砚收好后,打开拜帖,原来钱鹰扬明天休沐,约他京城一日游。
孙山写了一封回信,让桂哥儿送过去。
同意钱鹰扬的邀请,还让他精心设计一日游路线,大家好好出去耍一耍,感受京城的魅力。
孙山初来京城不久,便去国子监寻钱鹰扬。
两人三年后再次见面,钱鹰扬几乎要哭出来了。
孤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钱鹰扬孤身一人来到人生地不熟的京城,日子可想而知,过得肯定无比孤独了。
看到孙山这个老乡兼同窗,眼眶红红,一声一声:阿山阿山地喊。
喊得孙山重逢的喜悦都淡了许多,恨不得把他弄哑巴,让他不要那么煽情地呼唤。
两人短暂地相聚后,钱鹰扬灰溜溜地跑回去上课了。
而孙山便回何家继续读书。
几天过去了,钱鹰扬休沐便迫不及待地约孙山初来见面,好叙说相思之苦。
第二天一早,孙山穿得厚厚实实地领着桂哥儿跟钱鹰扬“幽会”。
至于孙大力和孙定南跑到码头做脚夫了,临近过年,码头货多,需要的苦力就多。
孙大力不用说,一身蛮力,最适合做脚夫。
孙定南虽然读过圣贤书,但本质还是地地道道的农家汉子,做苦力活自然不在话下。
两人一到码头,根本不用找牙人介绍,一问需不需要,便立即开工了。
桂哥儿羡慕地说:“山哥,京城找活计比金陵更好找,要是我们孙家村在京城就好了,我们孙家村的汉子就能到码头干活了。”
桂哥儿到何家村,就希望孙家村在何家村,到金陵就希望孙家村在金陵,如今到京城,当然希望孙家村到京城。
只要比孙家村好找活计的,桂哥儿都喜欢孙家村集体搬迁。
至于桂哥儿为什么不到码头干活,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他还知道不能本末倒置。
来京城目的是参加会试,所以桂哥儿忍着赚不到钱就是丢钱的痛苦,尽心尽力地伺候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