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定天缓步走近,从夜鸠手里接过令牌验了真伪,随后打量了眼她身边的陆九宴,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
胡定天将两人领到赌坊隔壁一处院落,示意他二人等待,便领着下属离开了。
陆九宴满脑子疑惑,“我们要见谁?”
夜鸠道:“商老板,黑市的掌舵人。”
楚凤容不可能花太多时间找寻他们的下落,熬过这几日,她再潜入州府探印。
她方才得知,黑市三日一开,今夜是进不去了,只好借玄肃的令牌一用。
这间赌坊既然挡在黑市口做掩护,那么赌坊上头的人多半就是黑市的掌舵人,刚刚那些人的反应也证实了她的猜想。
陆九宴身上伤疼,又开始担心:“我们躲这儿,我娘怎么办?”
“她没事,你不用担心。”
得到她的答复,陆九宴心安几许,犹豫了一下,又问:“你爹为何……你身上真的有毒?”
“不碍事。”
陆九宴皱起了眉头,“你爹为什么要这样对你?青姝,这些年……你是不是过得一点都不好?”
夜鸠抬眼深深地看着他,弯起了嘴角。
“你笑什么啊,我问你话,你爹……知道你的身份吗?”
她低头抿了口茶,“他什么都知道。”
陆九宴脸上露出疼惜的神色,紧紧握住她的手,“那我……”
身后的脚步声打断了陆九宴的话,夜鸠警惕地站起身,挡在陆九宴身前。
来人不是商无许,是一个衣着华贵、姿态威严的男人。
夜鸠扫见他衣摆下的暗色蟒纹,心中一凛,轻轻拉起陆九宴。
男人步伐稳重地走进凉亭,目光淡淡从二人身上扫过,堂而皇之坐在了桌对面。
男人手指晃动,“你,还是你……无许应该不喜欢女人吧,是你?”
陆九宴瞟了眼夜鸠,只见她沉稳迈步,行了一个标准的君臣礼,陆九宴也赶紧有样学样。
夜鸠道:“令牌是草民偶然得到,与商老板并无关系。事出紧急,不得不借来一用。还望,王爷恕罪。”
男人朗声大笑:“你是如何认出本王的?”
她微微抬首,想说什么,又瞥见身旁的陆九宴,“王爷,劳烦先将闲杂人等带走,我们再聊。”
陆九宴:……我是闲杂人等??
他跟着侍卫离开了,夜鸠才开口说起缘由:“王爷不记得我了?沧州头号通缉犯,夜鸠。”
勤王面色一变。他自然听过这个名号,也见过真正的夜鸠,只是那时她带着面具……谁能想到狰狞鬼面下藏着这样一张脸。
随后,他想起女儿的来信,“你是夜鸠,那位……就是陆家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