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怀疑是她的错觉。
他难道不应该尴尬地说两句劝她别冲动的话,然后就因为尴尬怏怏地告辞吗?
合着就这么个反应。
温月一脸不可置信,连忙抬高音调:“我和他要分手了!”
他挑眉,掀开眼皮:“所以呢?”
“所以我住你们家房子不太合适。”温月眉头轻蹙。
“和这没有关系。”他慢条斯理地看她一眼,“你和陈熙的感情出现矛盾,是你们的事情,我和你说的是我的事情。”
“这次表演是我帮你牵的线。”他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出了事,我就要负责。”
温月微怔:“就这么简单?”
他偏过头,气定神闲地看着她:“就这么简单。”
“我也只是提出一个邀请,如果你愿意,今天可以过来看看。”陈濯垂眸,看向她,“爷爷也经常在这里住,你可以顺便陪陪爷爷。”
温月一愣:“爷爷目前在这里常住吗?不会回国外吗?”
她听陈熙说过,陈熙爷爷身体一直不好,八年前因为一次意外脑出血将近一百毫升,当时几乎请了全港最顶尖的脑科医生,做了两次手术才保住了命。
后来过了将近一年才慢慢醒了过来,一直在伦敦的顶尖诊所疗养,也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才回来几天。
“老爷子年纪大了,这几年不少朋友都走了,给他打击挺大的,闹着回来,想叶落归根。”陈濯缓缓开口,“以后在港城继续治疗。”
“陈熙知道了吗?”温月连忙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陈濯说,“老爷子的意思是等他回来,再告诉他,毕竟这次巡演挺重要的,反正过段时间他就回来了。”
陈熙巡演之后,估计一系列的通稿就会发出来,给他的未来铺路。
他的未来,是能预料到的一片坦途。
温月知道老爷子对他的一片苦心。
温月微怔,心里有点动摇。
陈熙爷爷对她不错,也希望她和陈熙能成,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从温月和陈熙恋爱的那天起,两个人有矛盾,他也尽力调和,操了不少的心。
老爷子甚至放出话来,说即使温月将来和陈熙不成,他也想认她当个干孙女儿。
虽说他也有自己的私心,可论迹不论心,老爷子做得足够好了。
思及此,温月缓缓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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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第二次检查结果出来以后,程松赶过来,帮她办了出院手续。
办完出院手续后,程松主动过来帮她拎包,温月还没来得及推辞,包就和一大袋药还有检查结果就被他拎在手里。
她拄着拐慢慢地在后面跟着走。
陈濯就走在她旁边,低着头,手里拿着张药单在那看,姿态闲适,跟个大爷一样。
他们三个人的组合实在奇怪,温月甚至可以感觉到周围投射过来的打量目光。
她低着头,拄拐走得飞快,没一会儿就挪到了医院门口。
“后面没人追你。”陈濯蹙眉:“走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