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里面什么都没有。
饶达海走时没有关门。
那扇门就这么敞开着,可现在没人会来,楼道的灯也没再亮起。
饶时靠在小桌子边缘,用一只手撑着桌面。
他将这间出租屋里每个地方都看上好几遍,像是想把这些画面全部死死记在心里。
他看着床上那床鸳鸯戏水就想笑,一瞥眼又是那件女仆装。
饶时真的笑了起来。
笑得腹部疼得厉害。
他想着,于桑洲说不定明天就回来了。
下一秒他又觉得,自己真是太不要脸了。
可他现在,挺想继续活着的。
婚介师
任游看到饶时的时候都快被吓死了。
他在来之前就打了120,反复提醒饶时别再动。
进门一看见饶时这副样子就开始骂人。
他问为什么门是敞开着,谁干的,是这里遭贼了还是怎么了。
饶时笑着说:“我自己干的。”
“为了什么啊?”任游蹲在他边上,“为于桑洲啊?你他妈疯了吧!为这种人想不开?”
“不至于,”饶时说,“是饶达海找来了,我太冲动。”
任游盯着饶时的伤口看,他说:“没有一点是因为于桑洲?”
饶时沉默了。
一直到救护车的声音出现在楼下,他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任游一直在医院照顾他,饶时则是每天愁着钱的事,住院的开支已经快把他逼疯了。
他需要工作,需要稳定,需要看到有希望的生活。
任游看着他一天比一天不爱说话,住院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却还是瘦了不少。
快出院的时候任游问他:“你当初为什么想学心理学?”
“为了……”饶时呼出一口气,“自救。”
“我帮你看过,有个工作挺适合你的,婚介公司的婚介师,你可以试试,”任游说,“你这专业刚好符合他们要求,就是工作地点在万松区。”
任游的意思他明白。
千湖区的工作快被饶时扒拉烂了,饶达海又总爱去闹事,他不去万松区就只能离开江城。
外地肯定不如江城待着舒心,毕竟是从小长大的地方,最好的朋友也在这儿。
最主要的是,万松区没有太多有关于桑洲的回忆。
可他一旦回去就更躲不开饶达海。
“工资高吗?”饶时问。
“挺高的,”任游说,“你一定能做好,再说了,看着那些陌生人从你这里认识,最后步入婚姻,是不是也挺美好的?”
“是,”饶时难得笑了,“我喜欢这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