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绿英算是她母亲派到她身边的,教养看管照顾。陆思音去握绿英的手,靠在绿英肩上浅笑。
“婢子能如何,不想看您难过。”绿英无奈,肩上的人这么多年第一次越雷池,绿英未曾见她将欢喜摆在脸上过,这是头一次,让绿英觉得她拦不住陆思音。
今日绿英去守夜,明封早些时候便回了屋子,才关上门屋里面的一丝气息让他眉头一皱,剑差一些就要出鞘却听到暗处里那人出声:“你回来啦。”
声音怯怯也带着一丝疲惫,他收了全身的杀意去将烛火点上,而后就见到那床上躺着一个睡眼惺忪的人。
杏杳是和衣而睡,本来只是想来等等他,结果自己就睡着了,再醒来看到他站在烛火旁神情平常便坐了起来。
才睡醒的人总显得疲惫,她看上去却更柔弱了,她站了起来将放在桌案上的一双鞋递给了他。
“你拿好,上回看你鞋旧了。”
明封看人总是直勾勾的,无论什么时候她对上去都觉得害臊,再加上此刻她本就有几分心虚。
“多谢。”他收了下来。
“是我该多谢你,上回酒缸还是你帮我搬的。”她抿着唇笑着。
“早点回去休息吧。”他交代了一声便准备将人送出去,谁知道走到门口那女子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她眼里映着烛火,显得更加明亮,那双眼总是怯生生的,现下却睁得圆了,咬着下唇小心问:“我能亲你吗?”
这些日子两个人也说不上多亲近,只是相互帮衬着,偶尔手碰到一处都要红半天的脸,但她今日莫名就是问出这话,也是藏在心里好几天的话。
“和侍卫私通是死罪。”他嘴唇微动,忍着冲动想要将事情跟她说个清楚。
“我知道,”她苦涩笑着,而后拉着他衣袖,“可是我还是想……”想跟他亲近。
“你确定。”
“嗯。”
她被拉入另一个怀抱中的时候还没回过神,软唇上便又覆上了一双唇,他显得很生疏,撬开她牙齿的时候是那样粗蛮。她被惊到,也没有反抗的力气。
她满脸通红,心脏跳得厉害,很快就呼吸不上来,手抓着他的肩膀便不肯松手。
直到烛火斜晃,不知哪一阵风直接将火吹灭下去。
让人贪恋
两日之后,陆执礼终于被解了禁足,看着陆思音这两日的状况好了些也就放心。
陆思音这几日听着耳边的消息,总怕太子再下手,她将谢清源举荐上去之后,皇帝倒是没说可与不可,在解了陆执礼禁足的那一日也将谢清源提拔了上去。
谢全还有一两日进京,这番也要在京中折腾些时日,也不着急让谢清源远赴北疆。
她还没等来太子的动向,就莫名听说太子在皇帝面前受了训斥,被罚思过。
这头的文章恐怕多半出自林辅生,她不去多问,话却全送到了她耳边。
太子此前真以为她已成了言渚一党要助他夺位,自然不能眼看陆执礼脱险,私自结交御史上奏,这几日又拉拢户部官员,想从延吴这些年的财政上诬陷肃远侯府威胁命官克扣税赋。
只是有人喝大了酒将这话说了出去,皇帝怒不可遏,结交党羽的事都铺在他面前自然不能再忍,便狠狠训斥了一番。
皇帝将陆执礼放了出来,许多人也看清了形势,想来结交的也多了起来。
只是陆执礼这个人性情与许多人也是不相宜的,头回出去她就担心了好一阵,好在他也懂收敛手脚。
“陛下下旨,叫他先去禁军中当两天教头。”绿英道。
“他也不是坐得住的,总算有个地方去。”陆思音原本是这样想着,得了皇帝的允准,陆执礼头一日去禁军,她午后便让人备下了礼带着就过去看望他,谁知道才走到门前报上身份,就有个兵士叫喊起来。
“快过去瞧瞧!”
那看守的人甩开同袍的手将陆思音的令牌递了回去后才对他道:“你着急什么?”
“那个陆将军,跟端王打起来了。”
闻言坐在马车里的陆思音怔神,绿英听了也是心中紧张。
本来陆思音是不好进去的,但那营中主管看着两个人打了起来本就头疼,听说肃远侯来了心想能劝一劝才叫人赶紧请进来。
陆思音赶到的时候,所谓的打斗已经结束了。陆执礼见她来了还觉得意外,陆思音叫绿英将带来的东西都分给他的同僚才低声问:“你怎么与他打起来了?”
“只是比武而已,”他正色道,而后才轻声道,“也算是为你出口气。”
“你伤他了?”她登时抓住了他的手问。
“只是皮肉伤,他不肯正面跟我冲突一直躲闪,我也是不注意就划伤他手臂。”
本来言渚今日只是来例行巡查,碰巧军中士兵在练武场,就有人起哄要他跟陆执礼比一场。
他以为是演示罢了,一上场对面的人却招招下了狠力,莫名其妙被一柄长枪击打了几回。
陆思音只说没事,也不多责怪陆执礼,也算是她一时嘴快惹出来的事。而后军士们又跟陆执礼说话去了,她叫了绿英带她去找言渚。
乔赟站在营房前看到陆思音走过来便让了位置让她进去。
“你去跟那位营将多交代一些,今天的事莫要闹大了。”她对绿英吩咐道。
绿英点头便看她入内。
言渚也是一肚子纳闷,自己给自己包扎好了,内衫还半解开看她进来便道:“你是知道你堂兄要对我下手,专程来的?”
她不语站在原地,言渚轻叹一声才起身走过去将她领到桌案旁又拉着人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