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探心惊肉跳,但还是慢慢摸索着,沿着床边,寻着床边模糊的身影。
正打算悄悄地走过去,检查厉深的伤。
却不料,听到了一道冰冷的声音,声音沙哑破碎,“别过来!”
细听下,还有几分虚弱。
宋景探继续摸索前进,正要掀起被子,却突然被有力地拽住了手腕
。
抬头却见到,男人眼眸猩红,似乎还带着控制不住的狠意,像个野外厮杀的野兽。
“别过来!!!”
宋景探动作一顿,缓缓弯腰,将医药箱放在床边的抽屉上,“那你待会记得上药。”
男人没回应,似乎忍耐着极大的痛苦,微微的躬身,蜷缩在床上,就连身上的被子微微颤动着。
宋景探适应不了,如此过于阴暗的环境,他想去开床头小夜灯,慢慢摸索,却意外碰到冰冷沉重的铁链。
而铁链的另一边连接的,似乎是厉深掩于被子下的双手,流下斑驳的血液。
而铁链上还残留着暗红的血迹、血锈,与其说一两天残留下的,还不如说侵透了许多年。
血液流下,残留在铁链上,甚至渗入铁链里,连带着那颗残破沉郁的心。
这个猜测,让他心里莫名的被刺了一下。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导致厉深患了狂暴症,甚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将自己关在床上。
他攥紧了被角,却并没有揭开,打开了医药箱,想厉深处理那些明显皮肉外翻的伤口。
他伸出手,慢慢握住那斑驳伤痕的手腕,冰冷毫无人气的温度,渐渐传来。
他还能明显感到,厉深身体瞬间紧绷,而后,疯狂的挣扎。
他握紧了乱动的手肘,微微用力钳制,另一只给厉深清理消毒。
刚刚清理完,正在有条不乱的包扎,缠上止血带,却被大力攥倒在床上,身前是冰冷病态的身躯。
死死压着他,瞬间他感到肩膀徒然刺痛,像被野兽死死咬住血肉,血腥气散开。
疼得他青筋暴起,冷汗布满了额头,但并没有出声,而是偏头望向此刻完全失去理智的厉深,眼眸猩红,脸色病态的白。
他微微叹息,搂紧了厉深,一下有一下安抚,轻拍厉深的后背。
过了片刻,感觉到厉深的咬合力渐渐减小,可他失血过多,再加上一天没怎么吃东西,脑袋昏昏沉沉的,唇色发白,渐渐昏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宋景探缓缓睁开了眼,他已经在另一个房间里了,身下是低调奢华的床,而头顶是精致漂亮的调节灯。
许是,为了保证睡眠质量,光线有些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