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李长薄的最佳方式是什么?那便是他在意什么,苏陌就拿走什么,让他彻底失去,毫无尊严地失去,将季清川受过的苦难,成百上千地还给他。
一直在暗处窥伺着的影卫胆颤心惊。
今晚这个情况,该怎么向掌印汇报?
汇报是死,不汇报也是死。
这季公子他、他怎么可以与太子殿下如此、如此亲密行事,甚至都没有一点要召唤影卫出来的意思。
刚刚那一针,那一针……
正提心吊胆中,忽听“咻”的一声,一把银晃晃的小刀,如一支发怒的利箭,擦过影卫的耳廓,扎在了身侧的屋梁上。
那如月光涌动的银色衾被间,苏陌侧目投来凌厉一瞥。
眼中是让人魂飞魄散的杀意和怒气:“滚!”
那一刀,就犹如芒刺一般,扎进了裴寻芳眼中。
他知道,季清川在用这种方式警告他。
如果下次他还擅自动作的话,就不是赶他下马车、拒绝他的匕首和影卫、及独自挑衅李长薄这么简单的处理方式了。
如果他不采取点补救措施,恐怕他们之间的合作,也就此崩裂了。
裴寻芳的脸色不太好看。
这哪里是一只软绵绵的小猫,分明是一只野性十足的猎豹,惹恼了他,二话不说便会咬人的。
第18章花簪
翌日,雨。
大庸太子在不夜宫留宿的消息不胫而走。
苏陌一清早便跪在廊下,凌舟为他撑着伞,遮挡飘过来的雨水。
饶是如此,苏陌半个身子都湿了。
乐坊伶人私自留宿客人是行业大忌,上一个胆敢这么做的人,被扔进了戍边军营,成了任人作贱的营妓。
“公子,秦老提醒过,你不能沾冷水的啊……”凌舟心疼不已。
苏陌垂着眸子不吱声。
他在赌。
春三娘气得心口疼,她费劲心思培养出的帝城第一伶人,眼看就要行弁钗礼了,竟然做出此等不知自爱之事。
这让不夜宫信誉何在,以后还怎么经营得下去?
苏陌床上那位,可是当朝太子啊。
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她骂骂咧咧越过苏陌,直往他屋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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