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半晌,夏青溪无奈的叹了口气,稍稍上前一步,伸手将面前这个看起来有些脆弱的少年轻轻的搂在怀里。
无论表面上看起来有多么的不在意,但在真正面对有关亲人的一切时,还是不免的有些怯懦。
余秽没有说什么,只是慢慢的伸出手搂住了面前这个对自己有些心软的青年,默默的将自己的脸埋在了青年劲瘦的腰腹之间,静静的平缓着自己那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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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松开紧攥着青年衣角的手,闷闷的说了一句“好了”。
“行,那就先来看看这些书册吧。”夏青溪点点头,没再多安慰什么,转而移步至桌边坐下。
“你想在这些书册里找到什么答案吗?”
余秽长睫微垂,目光似是没有着落般的放在书册之上,手轻搭在书页的边缘,手指在无意识的摩挲着。
“找到什么答案啊……”余秽的声音有些轻:“我想知道有关生息蛊的一切的事情。”
“本该是由寨子里的苗巫一代一代传承下去的独一无二的生息蛊,现如今又为什么会到我这儿了。”
“以及阿娅是不是知道什么。是她将生息蛊交于我的,也是她叮嘱我不要去翻阅她留下的那些书册的。”
“还有,是不是当任的苗巫知道点什么。不然,他为什么没有透露出哪怕出一星半点的有关生息蛊的事,或者说,为什么生息蛊都丢了,他却不找。”
语罢,余秽又将目光移至夏青溪的脸上:“我们现在看这些问题,既像是雾里看花,又像是水中捞月。”
“这一切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纱,看似能将其摸出个大概,但到底是不是、对不对,仍是无法被证实。”夏青溪接话道。
“是啊。”余秽的神情有些晦涩。
“好了,这些问题会在我们寻找答案的过程中被一一证实的。”夏青溪安慰道,接着转了个话题:“我们先来看看阿娅留下的手札吧,或许会有什么现。”
“嗯。”
_
翻开有些泛黄却页面平整的手札,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行行字迹娟秀且排版工整的文章。
说是手札,其实这些文字倒更像是一篇篇有些简短的日记。
——
“苗历年,七月:
在今年仲夏的最后一天,我们家迎来了一位新的成员,我的宝贝外孙,小鱼。
唯一有些可惜的是他的父亲现在不在,若是他能在话,我们小鱼就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名字了。
其实我们也有考虑过要不要先给小鱼记一个名字,等到他的父亲回来给他取了名字以后,再把族谱上先前的名字给改回来,但是思来想去,还是打算等他的父亲回来再说罢。
缺席了他的到来,总不能也缺席了属于他人生的开端……”
看到这,夏青溪不禁觉得有些惊奇,扭头看向余秽:“你小名真的叫‘小鱼’唉。”
他之前喊余秽“小鱼”,是因为他记得当时余秽带了一个镯子,上面绘有鱼纹,他觉得特别的新奇且好看,所以还特意留心了一下。
并且他觉得直接喊别人全名的话会显得有些生疏,因而便在他的姓前面加了个“小”字,但又因为“小余”这个称呼看着就怪怪的,且他当时还瞄到了余秽手腕上的镯子,于是就干脆喊他“小鱼”了。
但此刻换余秽有些疑惑了:“什么叫‘真的叫小鱼’?”
“你以前就喊我小鱼吗?”
夏青溪点点头,托着腮笑盈盈的望向余秽:“是啊,这也太有缘分了吧。”
“啊……”余秽一直以为他之前都是喊他“小余”来着,毕竟他总是听其他人喊夏青溪为“小夏”,而夏青溪又不可能知道以前家里人是如何称呼他的。
他当初甚至还暗自诽腹过这个称呼看着就不好听。
原来就是“小鱼”啊。
-
——
“苗历年,八月:
如今已经过去了快有一个多月了,小鱼的父亲现在还是没有回来,我们有些担心了。
以前即使是会出去,但也不至于这么久了还没有回来,问了和他一起出去寻找制蛊的材料但却先回来了的尤善,他却说他也并不知道为什么,他和另一个人也是因为看见了小鱼父亲消失前给他们留下的信,才决定先回来的。
长时间无法联系到他,这让我们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
“苗历年,九月:
这个不祥的预感成真了,小鱼的父亲……死了。
据他们找到的信物以及现场的痕迹来看,似乎是他在外出寻找制蛊的材料时遇到了野兽,而躲避野兽时又不小心坠下了悬崖。
我们有些不敢相信,他那样一个细心的人,怎么会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