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颜家这个做胭脂水粉发家的,也因为县令夫人的喜爱,生意做的越来越大了,这可让颜蕊激动坏了。
为什么?
身为颜家胭脂水粉的首席研制师,她与荣有焉啊。
一场秋雨一场寒,随着日头渐渐变凉,羽明诚的刑期很快就到了。
除了羽家人,没人替他感到一丝惋惜,而曾经掀起了不小风波的羽明诚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在了秋末冬初。
与此同时,颜月肃也在两家的支持下坐稳了颜家现家主的位置,原本羽家一些族老也看中了他的能力,想让他帮着羽谯振兴羽家呢,却晚了一步,被颜月肃以分身乏术拒绝了。
被羽明诚打乱的日子,以一种新的姿态回到了正轨上。而他的母亲在他被问斩的那一天也彻底的疯癫了,至此,羽明诚一家仅剩的三个人,都变成了疯子,而两个老的像是弥补一般,错把早就痴傻了的羽明顺当做了而活着的羽明诚,对他极尽的疼爱。
三个人疯的疯,傻的傻,虽然被禁锢在了羽府的一角,但他们的日子看起来却像是比从前还要喜乐一般。
每每从那边路过都能听到他们一家三口嬉笑打闹的动静。
“这对他们来说,不失为一件好事,咱们羽家也不差养这三个闲人的银子,他们这个样子倒也让人省心了许多。”羽景祥在门口眺望昏暗且雨雾满天的天际,感慨道。
陶素芳给他披了件衣服,“当心着凉。他们有今日也是咎由自取,他们三个至今还能安稳,已是谈霜那孩子手下留情了。”
“唉。”
与此同时已经住进颜家的羽谯正在对颜月肃大献殷勤,企图不再与他有一墙之隔。
时间一晃便来到了三年后。
原本元气大伤的羽家在颜月肃的鼎力支持之下,不仅让已经破败的家族重新回到巅峰,还趁机将产业做得比从前更大了些,实现了一次真正的新生。
在颜月肃的院落里,难得休息一次的羽谯正把自家女儿驮在脖子上骑大马,在院里好像脱了缰绳的驴一样撒欢。
小孩子清脆犹如银铃一般动人的笑声伴随着老父亲的故意逗乐,响彻了整个院落,昨个儿夜里被折腾的狠了的颜月肃听见这动静回笼觉也睡不着了。
穿着常服,随便披了件外衣,便倚在门框上,淡淡的看着那父女俩在那撒欢。
发现爹爹在门边看着自己的糖糖眼睛瞬间亮了,小手支楞的跟树杈子一样,鱼似的在羽谯脖子上打挺,大声喊道:“爹爹!爹爹!抱!”
眼见孩子就要坐不住,羽谯没有办法只好小步跑到颜月肃面前弯腰将孩子递给他。
他捞起颜月肃披在身上外衣的袖子给自己出了薄汗的额头擦擦汗,成功获得了亲亲夫人的白眼一枚。
“就算是在孩子面前,你也不能这么不讲究,把女儿带坏了怎么办,给你准备的擦汗帕子呢?”
“呵呵呵,孩子还小,不会给她带坏的,我这不是忘带了吗,只好拿自己的衣袖来擦擦喽。”
羽谯一副泼皮无赖的样子,让颜月肃十分的无语,心道这几年来他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你若是想擦汗,就拿自己的袖子,拿我的衣袖做什么?”
“我用的就是我的衣袖啊,不信的话你看。”
羽谯伸手将颜月肃身上披着的衣服往前扯了扯,羽谯这才注意到自己披的是一件不符合自己尺码跟暗纹喜好的外衣。
心知自己拿错了衣衫一时语塞的颜月肃不再说话,而是冷冷的看了羽谯一眼,抱着孩子进屋喂水去了。
正拿着启蒙课本教孩子的时候,颜蕊期期艾艾的凑了过来。
“哥……”
早就料到妹妹会来找自己的颜月肃,不咸不淡地说:“那个双儿又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
“哎呀,不是!没有——”颜蕊嘟着嘴急的轻轻跺脚,犹豫道:“是我,我想让他入赘。”
“入赘?”羽谯跟颜月肃异口同声,而后对一眼后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讶异。
羽谯率先好奇的开口,“那小双儿那副打扮,难道他走的不是男双?”
想起那个小双儿最喜爱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涂脂抹粉的样子,羽谯觉得自己有些不是很理解他怎么想的,都那样行事了,难道不是为了将自己嫁出去吗?
“他,他本来是想走女双的,但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所以,所以他愿意入赘到咱们颜家。”
颜蕊结结巴巴的,小脸通红,一副娇羞的模样。
颜月肃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双儿与女子结合,世间不是没有,只是这终究不是世人所推崇的,你们若是执意在一起,可想好了如何面对日后所遇到的风风雨雨?”
“我们早就想好了,既然这世间容不下我们许多,那我们就藏起来好了,反正家里有你跟哥夫。比起抛头露面,我们更喜欢躲起来,那样能专心研制出更多更好的胭脂水粉。”
颜蕊蹭到颜月肃跟前蹲下来,将脸搁在他的膝头,就像小时候那样抬头看着他,撒娇道:“哥,我知道你最疼我了,哥——”
颜蕊一撒娇,颜月肃就有些招架不住,没办法,这么多年了,除了一些原则上的问题之外,他对自己这唯一的妹妹从来都是包容的。
最重要的是他妹妹也懂事,自小到大都对全家人贴心的十足十,这样一件全家人的贴心小棉袄,做哥哥的怎么舍得让她伤心呢?反正那个奇奇怪怪的双儿早就被他跟相公给调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