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被大爷弄醒了,说是要问四爷有没有靠谱的大夫,一并请来医治明诚少爷。”
听见这些句话,羽景祥,陶素芳,羽谯三人齐齐沉默,一脸的无言以对。
婢女在得了羽景祥的手势之后,便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的退去了。
“您说,这……”羽谯看着自己娘亲,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羽景祥则是有些头疼的说:“我当初装有病装的那么像,事闹的也大,但你好像没强硬的要把老四一家拉来吧?”
“把你的‘好像’去掉,老四那一家不靠谱的,根本就没见上你被锁在这个院子里之前的‘最后一面’。”陶素芳说的语气毫无波澜。
“‘天欲其亡,先使其狂’,我从未见过大伯如此狂傲的姿态。”羽谯揉了揉额角,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别说你一个小孩儿没见过,就是你爹我也没见过。他那傻大儿最喜欢别人给他读话本,别是那些乱七八糟痴心妄想的话本儿给羽祥理那家伙给影响了,总以为自己是戏台上的角儿,是笑到最后的那一个。”
说到这儿,陶素芳不乐意了,“行了,你看看你把那话本给贬的,再这样下去咱俩就分开吧,啊,你过你的我过我的。”
眼见两个人又要拌嘴,羽谯连忙转移话题。
“这个时辰已经有点太晚了,晚上孩子除了我跟夫人之外,谁都带不了,我得赶紧回去,谈霜还没出月子,又带了一整个白天的孩子,我怕他受累伤身。”
陶素芳看了眼墙角放着的刻漏,惊道:“呀,都这个点了,瞧我,都忘了时间了。赶紧赶紧的,你快些回去照顾孩子吧,月子里的奶娃最难带了,总不能让霜霜遭了这个罪,又受那个罪。”
既然自己老伴儿都开口了,羽景祥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拍了拍羽谯的肩膀,叮嘱道:“好好照顾你夫人,总不能是为了受苦才跟你,孩子生养不易,你得好好珍惜他。”
“嗯,孩儿知道了。”
与父母道别之后,羽谯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家,刚进院门便看到卧室里正亮着一盏灯。
他轻巧地推门进去,见孩子正在摇床里睡着没被吵醒,才松了口气坐在床尾。语气中既不赞同又心疼的说:
“都这么晚了还等我做什么,你才生产完不久月子都没出,孩子歇了你也便歇了吧,何必苦熬着等我呢?这样对身体不好。”
“其实我也想跟孩子一起睡呀,但没你在旁边,我实在是有些不习惯。”颜月肃的这句话,配上他温柔又带着点一脸的表情,直接让羽谯酥了半边身子。
“好好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不该那么晚才回来的,居然没早回来让夫人安心休息,该罚!”羽谯轻笑着拿颜月素的手拍在了自己嘴上。
颜月肃用手将羽谯的嘴一捏,捏的跟那小鸭子似的撅着嘴唇,“行了,快别耍宝了,你去洗漱洗漱上来歇会儿吧,忙到这么晚肯定也累了。”
“遵命夫人,我去去就来。”羽谯将自己的嘴抽出来,干脆利落的出去洗漱。
躺到床上了他才发觉早就在被窝里的颜月肃脚有点凉,直接将这人的脚夹在自己腿间进行取暖。
羽谯闭眼,享受着难得没人打扰的温馨时刻,放在被子上的手轻轻拍颜月肃,哄睡似的。
“好夫人快快睡,梦里可别忘了带上我。”
“嗯,我闭着眼睛再跟你说会儿话。”颜月肃的声音轻轻的,“你今晚去吓羽明诚效果如何?”
“效果十分显着。”
“哦?”
“真的,我还会骗你吗。”羽谯抱紧了揽着颜月素的胳膊,“装神弄鬼这些事,我发现还挺有意思的,扮上来的东西还真挺唬人的,若不是我就见爹娘前将那一身打扮换了,怕是得吓到他两位老人家。”
“不过怪模怪样也有怪模怪样的大用处,跟着班主把羽明诚给吓晕过去了,看着他那唯唯诺诺瑟瑟缩缩的样子,我心里还挺痛快的。”
:贤夫羽谯
“什么大用处?”颜月肃十分会抓重点。
“给那孙子吓起热了。”
“嗯?”颜月肃不可置信。
“还龋齿发作了。”羽谯摇头,一脸的嫌弃,“扮鬼吓他的时候他就开始牙疼了,还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啊。”
颜月肃对此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了,他表情有那么一瞬间呆滞的想着一句话:所以,我跟相公当初是如何被这样的人设下计谋栽跟头的?
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头绪的颜月肃只能安静静的听羽谯给他绘声绘色的讲他们晚上的扮相,如何设计的对话等等,听起来倒也让人觉得十分有趣。
就这么,颜月肃跟羽谯说着说着悄悄话,睡着了。
羽谯见他睡颜恬静,调整了一下姿势,开始盯着床顶的布幔思考问题。
虽然两家人心照不宣的把他们的“丧事”以最快速最简陋的方式处理了,但羽谯还是想嘲笑羽明诚父子。
做的太明显了,一切事宜处理的根本经不起推敲。即便这是在颜月肃的布置下刻意引导的,羽谯还是觉得那对父子太蠢了。
没那么大脑子却有那么大胆子,不过更可笑的是他自己,二十多年自诩聪明,居然还能在这样的人手上栽跟头。
“果然人不可貌相,我的一世英名啊,不让他们在生意上丢丢面子,我是真的过意不去。”羽谯嘟囔道。
第二天一早他们便接到了羽景祥跟陶素芳的来信。
一共两张,其中一张是对颜月肃及大孙女的啰嗦寒暄,另一张则写满了名字且在其名后面做了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