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明气鼓鼓,对司卿的身份作出了解释,她没胆量说出顾听枫那种“踏着我的尸体过去”那种豪言壮语。
不吉利。
毕竟分别九十多年,在曾经仅相处过十年的时间里,她对云飞扬算不上了解,万一对方是真能做得出“杀女证道”的行为,那她岂不是亏大了?
他对司卿有杀意,现在她只能尽自己所能保护司卿。
云飞扬凝望着眼前的少女,藏在衣袖中的手渐渐收拢,握紧了拳头。
最后,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罢了……”
明筠说过,他也许错了。
也许,他应该在封印之前问个究竟。
如今这个人活生生地在他面前,却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记得。
是天意么?
是天意让这段往事,结束在一万年前了么?
眼下这种情况他也不好再次动手,以云月明刚才的行为推断,他们的关系远比他想象中要好。
既然目前司卿什么也不记得,那暂时也没有很大的威胁。
之后,云飞扬再不发问,静静地坐在旁边看云月明给司卿包扎。
只是不知为何,越看越烦躁。
他曾经捧在手上小心翼翼呵护的掌上明珠,不仅认不出他,还对久别重逢的老爹不理不睬,更气的是,她居然温柔体贴地给他的死对头疗伤。
凭什么?!
一个罪孽滔天的大魔头也配得到她的贴心关怀?!
云月明细心地给司卿处理伤口,用的都是司卿炼的上好伤药,她轻轻地倾斜瓶身,让药液缓缓滴落在司卿的伤口上,生怕弄疼他,她一边涂抹着药膏,一边用柔和的语气安慰着司卿。
云飞扬再次捏紧了拳头,好家伙,他暂且不计较从前的事,不代表他将来不计较,这小子居然打他闺女的主意?
就他也配?!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司卿似乎感应到一些若有若无的杀气,一下子拘谨起来。
云月明见他一下子绷紧了身体,不禁把动作放得更轻:“你怎么突然那么紧张?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她怕的是司卿欲盖弥彰,明明疼却装作不疼。
一想到这里,云月明就更心疼这孩子了。
她从储物戒里取出一块柔软的绷带,轻轻地缠绕在司卿的伤口上。
云飞扬目光凶狠地盯着他们,隐隐有再次拔剑的趋势,司卿下意识僵了僵。
云月明疑惑地眨了眨眼,忽然明白了,她凑近了些吹了吹伤口:“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