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此时已经身在扬州城,哪里来得叛军,好在没等他们多想,沈约就领着人过来了,他的神情是未见的严肃,“下官无能,王爷王妃受惊了!”
“究竟怎么回事?”瑞王问道。
沈约的脸上闪过一抹狼狈之意,很快答道“有部分跟随来的禁卫营侍卫勾结外人围困了别院。王爷不必担忧,局势已经控制住了,很快我们就能离开。”
瑞王听罢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并未出言责怪,沈约乃是禁卫营统领,如今禁卫营侍卫背叛,可算是他的渎职,御下不严。但他执掌禁卫营不过一年有余,而在这之前禁卫营统领乃是上皇的心腹,禁卫营乃是上皇放权后放手的,被今上收拢在手,提拔了当时入京不久的沈约为新的统领。虽然沈约上任后对禁卫营上下进行了变动,现在看来还是不够彻底,他自认已经掌握了禁卫营,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这是在打他的脸沈约眼中的杀气漫出,果然他的手太软了,有些人就要找死。
“王爷王妃,请先移驾,此处下官会处理。”沈约此来正是不放心瑞王夫妻,打算先送他们出去,再回头料理那些谋逆之人。
“好,那就交给沈统领。”瑞王应下。
亲自替黛玉披上披风,牵着黛玉的手,在护卫的护送下出了别院,耳边兵戈之声不断,黛玉的手不觉握紧,
紫鹃等人脸色发白,强撑着跟上众人的步伐,“莫怕!”瑞王拥着她的肩安抚道,黛玉回她一个笑,“我没事。”
不想才出了别院,就有一对人马围困过来,约百余人。众侍卫手持武器警惕的与来人对峙,有二人从这百余人中越众而出,一人着文官服,一人着武官服饰,正是扬州知府与扬州指挥使二人。
两人疾步上前作揖拜见:“下官救援来迟。让王爷王妃受惊,下官等无能,请王爷恕罪。”
“两位大人来的正好,何罪之有。”瑞王含笑道,让他们快快请起,黛玉原见乃是救援之人心下一松,不想发现瑞王拥着她的手越紧,她心下又紧,却被瑞王拥进怀里,便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只听到“王妃别担心,已经无事了。”
“嗯,知道了。”黛玉闷声回道。
扬州知府与指挥使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立时道:“王爷,王妃此处乱象未平,不如下官等护送王爷,王妃先去安全处休息。”
瑞王沉吟片刻道,“可!”
知府大喜道:“下官为王爷领路。”
他才转过身,瑞王身边的护卫抓住空隙动手,在众人未反应过来时劫住扬州指挥使与扬州知府,喝令其属下官兵皆不许乱动。
“王爷这是何意,我等来好心来相救,王爷是否误会?”
扬州知府一面小心的避开脖子上的刀锋,一面急道,指挥使也跟着辩解。
瑞王脸上的笑意收起,并不理会
两人的叫嚷,只让侍卫控制住两人,让其他人后退打开一个出口,他们一行人终究人数有限,不能硬拼,就要退去时,不想控制扬州指挥使的侍卫一时不察,竟然被他脱身身,反手一刀确实结果了扬州知府,厉声喝道,“睿王谋逆,我等奉陛下旨意将其拿下,今日若束手可免一死,倘若反抗,陛下有旨杀无赦。”
指挥使说完众人皆面露惊色,独瑞王神色不变,冷笑道“尔等奉了谁的旨意?”
原本又要冲上来的官兵被他的态度所慑,又听着这话,却是不敢有所行动,指挥使脸上杀意涌现。
向北拱手道,“自然是奉了昭明陛下的旨意。”
上皇在位的最后一个年号,正是昭明再愚笨的人也明白了现下的情况,天家父子相残,而他们却在不知不觉之中陷入其中,除了早有所知的指挥,剩下的官兵面面相觑,眼中都是惊惧之色。
瑞王不以为凭这几句话就足以震慑这些人,不过是拖的时间罢了,他当机立断抱起黛玉,剩下的侍卫也都学样,拥着众人退去,只是扬州指挥使哪里肯甘心立时喝道,“休要听他胡言,我自有上皇旨意在手,今日只要拿下瑞王,诸位都有功劳,必有厚赏,若有违命,犹如此人。”指挥一刀砍了一个欲趁机逃跑的官兵,一面是分丰功厚赏,一面是刀下亡魂,不需要再多想就有了选择。
黛玉乖巧的靠在瑞王怀里
任由他带着离开,神情不觉苍白,饶是这一路经历种种风雨,比起今日还是不算什么,以她的聪慧又岂会不知今日的真假,皇家无亲情当真不是虚言。
后有追兵众人也不敢停留,瑞王一手揽紧怀里的人低声致歉,“抱歉玉儿,让你陷入如此境地。”原谅他的私心,京中与江南他宁可让她在看得到的地方,也不愿留她在京中处境不明,哪怕比起江南京中虽不安全,却也好上许多。
黛玉只是握紧了他的手指,十指交握,低声道,“我很高兴,王爷也未曾丢下我一人。”有些事情不需多说,尽在不言之中,眉眼相对,此心如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