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不再适合观察,风翎毫不犹豫就往楼下走。
土楼中央已经盖上一层雪,红灯笼在白雪上盖了一层红光。
叮——叮叮……
谢泞猛地抬头,那些铃铛声是从红灯笼里传来的,越来越急促,四周也开始起了风。
四面包围的环境里突然起风,这显然是不正常的,谢泞将身形隐在戏台之后,那个位置正好能看到肖炆。
肖炆此时心里十分紧张,他很清楚其他玩家就在附近,正在观察着他,但是他无法保证他们会救自己。
突然,肖炆神情变得惊恐,眼睛瞪得浑圆。
谢泞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心里一惊。
雪地上出现了一行脚印,那行脚印正朝着肖炆方向而去。
距离越来越近,肖炆想要挣脱绳索,却因慌忙反倒挣脱不开。
风翎借着柱子的掩护已经潜到了肖炆身后,手里握着一把小刀,砍断了绳索。
肖炆察觉手脚恢复了自由,迅拿出武器,离开雪地,到了走廊。
铃铛还在作响,戏台上的红布突然飞起,雾气似乎刻意避开了戏台,让人能够清晰看到戏台上的一切。
戏台上各种乐器开始奏响,中央出现一道身着红衣的身影,如同一团红雾正在舞动。
凄凄沥沥的声音响起,似戏曲,却又听不清究竟在唱些什么。
戏台上的声音完全没有传进房间里,画梦在外面彻底黑下之后并未着急点燃蜡烛,而是等待了一会。
从门窗的位置开始,寒气逐渐渗进来,窗台和门缝都结上了一层薄霜,土楼外侧的窗纸被狂风吹得变形,隐隐能在上面看到一张扭曲的人脸。
画梦在这时点燃了红蜡烛,暖黄的烛光将小半个房间照亮,冰霜逐渐融化,室内的温度也在不断上升,随即维持在一个温暖适宜的温度。
窗外的风渐渐变小,那张鬼脸似有不甘地再度张大嘴巴,随即消失。
敛雾的做法和画梦一样,但是白蜡烛的效果却完全与红蜡烛不同。
惨白的烛光下,各种物件的影子似乎都在扭曲,窗外密密麻麻,挤满了各种各样的脸,冰霜几乎将室内所有的东西都覆盖。
但敛雾任由这一变化生,他要看看这窗纸究竟能不能拦得住外面的东西。
拦得住,那是最好,拦不住也没关系,敛雾不介意强行帮他们度一下。
气温越来越低,可敛雾却没有表现出任何一点瑟缩,反倒觉得这个温度颇为舒适。
他依稀记得有个词叫做背调,看来这些鬼怪在实施计划前忘记做背调了,居然妄图冻死他。
热死说不定还有可能,冻死怕不是天方夜谭。
窗外的鬼脸乍一看马上就要破窗而入,可敛雾硬生生盯着它们十多分钟了,窗纸半点破损都没有。
“进不来还这么狂。”
敛雾凑近和中间最大的一张人脸对上,他清楚外面的东西能看得见里头。
四目相对,最大的那张鬼脸猛地往后一撤。
“不是来吓人的吗?怎么反倒被人吓了?”
外头的鬼脸被迫直面敛雾的恶趣味,最后还被敛雾评价了一句“不敬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