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回来干嘛?”我咽了口血沫,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狼狈。
“畑哥,具体发生什么我之后再和你说,因为现在最重要的是,我好想抱抱你阿。”
他是怎么做到如此厚脸皮,还避重就轻的,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
“失踪不重要那什么重要?”
太乙瞬间老实,蹲着往我这边移动,伏小作低的高手,“畑哥,你一定很担心我,对不起。”从前他这套百试不爽的撒娇,现在在我看来令人作呕。
我冷笑着,胃里极度扭曲着,“我真的担心。”
太乙笑的甜甜的往我腰上靠。
“担心你特么再回来!”
我一脚将人踢翻,太乙撞在茶几的桌脚上,震惊的望着我。
我将权博惜给我的那些受害者名单从书架上拿下来,抛在他面前。
“你回来干嘛?怎么?你还想从我这儿骗什么?哦,我知道了,我特妈的只给了你一部分寿命,没给你殉情,你丫不甘心是吧?!”
太乙捡起掉落在身上的纸张,面色苍白,动着嘴唇,仓皇的爬起来,“我…可以解释。”
我往沙发上一坐,“行阿,你解释。”
他张着嘴,哑巴了。
我嗤笑着,妈的,我居然还对他抱有一线希望。
“你不说,那我来问,我只有两个问题,你只能活一百天是不是骗我的?这些人是不是就是我的下场?”
他动容了,想往我这儿靠,却被我瞪了回去:“畑哥,你不会死的!”
真是活久见,就好比养鸡厂老板对着鸡说,我绝对不会碰你的蛋。
“是或不是,我让你说!”
“是…”
结果既定,我反而松了口气,居然只想大笑,因为他此刻的表情真的太过好笑了,一个杀人犯居然还装的一副深情模样,我从书架上抽出那把一直放着的铜钱剑,我买下它的时候死都想不到有一天我是要用它抽人的。
太乙没有躲,这把剑打在他脸上时,也震麻了我自己的手,铜钱随即滚了一地,叮叮铛铛的颤动着人心。
太乙的脸上被抽出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并快速肿了起来,可他除了被打偏的头,身子一直没动,眼睛无神空洞,最后哀怨的注视着我,搞得我跟家暴的,他才是受害者一样。
“你装什么大尾巴狼?老子剩的那半点儿寿命,就是去跳楼浪费了,也不会给你!我特么当真瞎了狗眼,想想都恶心。”
太乙瞳孔一缩,我仿佛看到他的面具从那张干净的脸蛋上剥落下来,而之下的这副嘴脸才是原本真实的太乙,冷漠,傲慢,甚至是属于人的温度都霎时冷却,脚底结出一片冰碴,并不断往四周蔓延着。
就连声音都像换了个人,冷如薄冰,削骨去皮。諵沨
“我不过是想活着,他们不想要的寿命,我想要。”
“只要人家没死,那寿命人家就没扔掉,你以为你是在垃圾堆里捡垃圾吗?你那叫抢!”我的心肺完全受不了这寒气了,再加上他理直气壮的话,我更是气的内脏都疼。
太乙痛惜的看着我,无法认同我的责备:“为什么连畑哥也不能理解我?”
理解?我要怎么理解你?难道要老子拿着化疗单兴高采烈的说,哇!太乙我可太开心了,你骗的我只剩最后几年了,我可太不想活了!
“但是我从来没想骗过畑哥,是哪咤…”
“对,哪咤,你,塑料瓶大叔,还有那啥叶伽,你们好大一场戏阿,个个老戏骨,你们怎么不报名去拿奥斯卡最佳编剧呢?不过还是你最棒,骗命之外还带骗色的,怎么样,把男的掰弯了很有自豪感不?哦对了,我有可能諵沨也不是你掰弯的第一个。”
我讽刺的笑着,拿起茶几上的其中一张纸,“可惜,你之前的眼光不怎么样,都是些大叔大妈,你卖过保健品的吧。”
太乙急了,抢过我手里的纸,一把火烧了干净,“我遇到你之后我就没骗过人了,我更没有想骗你,是哪咤擅自做主,我跟你说过不要听他的话。”
“所以,你还反过来怪我咯!”周身冷的只有十几度,我却流了一脑袋汗,妈的,这胃估计要穿孔了。
“畑哥,你原谅我吧,我把寿命还给你,就当这事过去了。”他又开始装孙子。
我躲开他,如过这才是真实的太乙,我着实恶心他。“滚!”
他受了多大委屈似的,重重的喘息着,咬牙切齿的说:“我以为你能懂我的,果然人都一样!”
“你特么讲什么狗屁,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神了?”
“我就是神!”他反应颇大,那些受害者资料瞬间被火烧去,“太乙仅有的20年全部给了人,我收回一点怎么了?我只是想活着啊,我也想知道和人偕老的感受,我要的不过如此,他们个个怨天尤人,本就命短福薄,是他们自愿给我的。”
他像个孩子控诉着不满。乞求我立刻就能站到他的阵营,他从刚才开始,没有一个字一句话里带有丝毫愧疚,是个被扒了裤子还敢开门裸奔的种,我只能形容他,真的无耻。
一想到这儿,我苦心忍了好久的血,一下吐了出来,不仅从嘴里,有的直接从鼻孔里喷了出来。
呛的我直打颤。
“畑哥!畑哥!”他抢过我的手,给我顺着背,哭腔演的不错。
我嘴里的血还没吐干净,下巴就被人挑起,太乙就这么堵了上来,和着刺鼻的血,他似乎渡了什么东西过来,用舌头顶入我的喉中,任我挣扎也没能吐出来。
“你丫又想搞什么?”我干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