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厅的大门被推开,马吉妮娅一眼便看到沙发上坐着的那个男人:他有着一头和奥布里恩一模一样的银灰色头发,但他的头发留得较长,用一条白色发带随意地扎起;他的头上戴着一顶海貍帽,眼睛是暗红色的,戴着一个金丝单边眼睛,穿着高领衬衫和紧身长裤,外面套着修身的大衣,脚踩一双黑色长靴。
见马吉妮娅到来,凯伦斯从座位上站起,将帽子摘下,单手抚肩,“尊敬的马吉妮娅女皇陛下,”他说,“请允许我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您过奖了,”马吉妮娅露出一个得体地微笑,“应该是我向您表达敬意才是,我所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玖梅尔,而您所做的的,是为了那些被古斯塔消灭的国家啊。”
随后厨师走了进来,将几小碟甜点和一壶茶摆上茶几,又摆上两个茶杯,将茶倒满杯子。马吉妮娅做了个请的手势,对凯伦斯说:“我们刚搬到特茵城,阁下又突然造访,暂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还望阁下见谅。”
“应该是在下感激您的招待才是,陛下无需感到惭愧。况且,能得到您亲自接见已是在下莫大的荣幸了,哪里还敢奢求更多呢?”凯伦斯笑着摸了摸下巴。接着两人又商业互吹了一番,才坐下来开始谈论正事。
“不知阁下大驾光临所为何事?”马吉妮娅单刀直入。
“我想陛下您一定看得出来。”凯伦斯呷了口茶,“您御驾亲征击败‘战神大人’的事可是家喻户晓呢,您带领下的玖梅尔可是唯一能与古斯塔抗衡的,而我们的势力遍布在奥多利加境内,随时都可以采取行动干扰古斯塔。最重要的是……”凯伦斯放下茶杯,微微朝马吉妮娅凑近,“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不是吗?”
“这么说,凯伦斯大人是想结盟,然后一个正面进攻、一个背后干扰,共同消灭那个敌人是么?”马吉妮娅表面稳如老狗,实则内心方的一批。忽略掉原着大反派这层身份,他作为奥多利加前皇太子的身份、还有他身后那些国家的势力也让她不得不重视起来。
“陛下英明。”凯伦斯肯定了马吉妮娅的话。
“可是,您打算怎么向我证明你们的诚意呢?我们很高兴能多一个支持我们的朋友,可这个朋友必须是值得信任的。”
“那么,您知道我弟弟为什么会和圣多普人打起来吗?”
“难道不是因为圣多普人撞沉了他们的商船?”马吉妮娅也凑近了凯伦斯,她内心咯噔一下,难道这事还另有隐情?可原着有这一出吗?还是说这段剧情她还没看到?
“表面上的确是这样,”凯伦斯压低了声音,“可您知道吗?那艘商船上,全是由奥布里恩军队里面水性好的士兵伪装的。他们开着船故意闯进圣多普海域,圣多普人撞船之前还特地警告了他们,警告无效后才不得不撞沉。”
“然后奥布里恩就和自己的国民说,圣多普人无缘无故撞沉了他们的商船,利用这一手信息差挑起国民的战争情绪,从而借机发动战争?”马吉妮娅有些惊讶。
这个世界不要说互联网了,连报纸这种东西才刚刚被自己运用起来,底层百姓获取信息的途径少之又少,要利用这种信息差简直易如反掌。
“信息差”凯伦斯有些疑惑的重复了一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奇怪的词组,但就如陛下您猜测的,大部分人至今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完整的真相。”他露出一个有些悲伤的表情,“如果您还不敢相信,那么,”凯伦斯说着从身边的随从手里接过一个档案袋,将它推到马吉妮娅面前,“这是当时圣多普官员呈递给国王的报告,是由我们的圣多普小王子提供的,也是他告诉了我这些。他的父王在他逃出来之前将这个东西给了他,说是希望他有一天能利用这个揭开奥布里恩的阴谋。”
马吉妮娅将档案袋接过并拆开,里面装着是一份文件,上面详细地记录了奥多利加商船频繁出入圣多普海域,还对圣多普海军进行挑衅,再三警告无果后开船撞沉的全过程,还有圣多普国王的批阅和盖章,看起来像模像样。“如果您信不过,大可指使您手下的人查看。”凯伦斯说着看了看窗外,“天色不早了,”他给身后的随从使了个眼色,随从便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交给马吉妮娅,“这是我在城中的暂住地,”凯伦斯说着站起来,“我等陛下的回答。”
凯伦斯走后,马吉妮娅斟酌再三,选择将这份文件收了起来。如今还处于战争时期,实在没必要浪费人手去查这种无关紧要的事,而且,如果凯伦斯在撒谎,他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弄这一份文件呢?
“陛下,”侍女过来敲了敲门,“孔特·梅大人求见,说是有急事相报。”
“知道了。”孔特·梅是她任命的情报部长,马吉妮娅疑惑着,到底是什么事让他这么着急?
在她踏进办公室大门的那一刻,孔特就急不可耐地迎了上来。
“陛下,您过几天去莱卡视察时最好小心,有人……”孔特斟酌了一下用词,“要对您不利。”
马吉妮娅和安德尼尔皆是一惊。
杀机初现
让我们把时间倒退回几天前,把目光放到南部城市卢尔诺的一座府邸里。
夏萝提亚·肯文特踩着高跟鞋走在走廊上,表情满是怨恨,她走到庭院里,顺手扯下旁边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将它撕得粉碎。如果没有叛军的突然偷袭,那么她现在应该是一个人住在莱卡城诺大的府邸里,过着每天都被人伺候着梳妆打扮,一天更换好几件衣裙,然后坐着华丽的马车出门跳舞开茶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