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室内一片沉寂,寒意逐渐弥漫。
&esp;&esp;童颜缓缓抬起头,终于迎上了男人那充满威慑力的目光。
&esp;&esp;“江屿。”她突然叫他的名字,“你是真……唔!”
&esp;&esp;话未说完,却被他用力捏住了脸颊,“喝了酒你就放肆,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esp;&esp;“不、不是的,”童颜口齿不清,极力去辩解:“明明是你每次都……”
&esp;&esp;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她将要说出口的话。
&esp;&esp;江屿停顿了一下,松开了握紧的手,拿出手机。
&esp;&esp;屏幕上的号码显示为倭国。
&esp;&esp;他瞥了一眼床头的女孩,然后走到外面去接听。
&esp;&esp;电话里传来混合着九州语和倭语的声音,语调异常怪异:“屿哥,空帮哇!”
&esp;&esp;来电人是李凯文,九州保丽龙人。六年前老鬼带他来到逻国做事,以前在倭国留过学。正好那边有一笔买卖,江屿便安排他过去一趟。
&esp;&esp;江屿的胸口本就积压着一些不快,此时听到电话中带着娘娘腔的语气,怒火更是蹭蹭地往上冒。
&esp;&esp;“给老子好好说话!”
&esp;&esp;电话那头的人差点没拿稳手机,他尴尬地笑了笑,“嘿嘿!哥,你在干嘛呢?”
&esp;&esp;江屿有些不耐烦,“打电话来就说这些废话。”
&esp;&esp;对他来说,任何无关紧要的问候都是在浪费时间。
&esp;&esp;李凯文立刻切入正题:“屿哥,这些小倭寇不讲诚信。他们原本说好的价格是一千二百万,现在却临时加价到一千五万。真是矮子心内三把刀!”
&esp;&esp;倭国江户的黑市上,有一件被盗窃的逻国文物,那是一尊紫檀木佛像。
&esp;&esp;江怀之对这类古董情有独钟,于是江屿打算在下个月的寿宴上,将其作为礼物送给他。
&esp;&esp;江屿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
&esp;&esp;正当准备点燃时,他滞住一秒,随即走到阳台燃了烟,“那就给一千万。”
&esp;&esp;公寓的隔音效果并不理想,隐约可以听到卧房里的哭泣声。
&esp;&esp;李凯文秒懂,“屿哥,还得是你啊!”
&esp;&esp;对方出价涨了三百万,而咱们则降了两百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并且还大方地让出了一分。
&esp;&esp;江屿接着说:“明天我来趟江户,亲自取货。”
&esp;&esp;不必多谈,不愿意卖就直接抢,这本就是自家的东西。
&esp;&esp;“没问题!不过屿哥,你还真别说,小倭寇变态的花样玩的是一套一套的,新整了个美女拳击。你过来的时候,顺道可以去看看,我觉得新盘下来的俱乐部也可以整上。”
&esp;&esp;江屿嗤笑一声:“那些在拳台上像弱柳一样摇摆,扯头发抓胸的女人,也只有愚蠢的倭瓜能想得出来。”
&esp;&esp;他一边讲电话,一边留意卧房的动静。
&esp;&esp;还在哭。
&esp;&esp;“哟!哥,你现在都开始造句了!”李凯文在周强那里听说了,屿哥这段时间在学习古言。
&esp;&esp;“你要是闲得无聊,就到歌舞伎町门口站着,明天排名第一的海报就会换成你。”
&esp;&esp;说完,江屿挂断了电话,走到客厅熄灭烟头。
&esp;&esp;烟灰缸内有两个烟头,显然是江正诚去世前一晚住在这,连垃圾都未来得及清理。
&esp;&esp;死了都要留下点东西,碍眼。
&esp;&esp;江屿渐渐皱起眉头,他轻咬住上唇,走到那张沙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