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您就留在这里,等我回来后,可能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您去做。”
他语气决绝,像是早就打算好了一切。那双银色的眼眸异常的明亮,透露出令人胆寒的坚毅来。
“那,那好吧,你早点回来,拉普现在很需要一个首领。”
“我会,尽早处理好一切的。”
塞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像是要将她的面貌永远印刻在骨血中一样,塞西的状态太过诡异,叶杏开口想问,却又被他的转头离开而打断。
“等我回来后,可能有有一件事需要您去做,这件事,也只有您能做。”
叶杏点头应下了这件事,于是在拉普如今风雨飘摇的不稳定局面下,作为首领的塞西离开了。
阿黛尔的情绪不太好,稳定局面的担子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叶杏头上,她在拉普境内四处奔波着,除了处理大大小小的事务外,还要以神力压制住污秽的生长。
她实在是太累了,以至于完全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想离去的塞西的事情,而另一边,塞西已经踏上了西弗尔的境地。
他无视了西弗尔的禁令,乘着扫帚径直飞过了西弗尔的上空。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张扬,很快便有兽人发现了塞西的踪迹,塞西无视着他们的惊呼咒骂,从扫帚上轻轻跳了下来。
两边是繁华的街景,周围空无一人,因为厌恶或是嫌弃,一个个都躲他躲得远远的。
他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着,没几步,冷不丁地被人用石头砸了一下。塞西转头望过去,发现是一个趴在窗子边的孩子。
“滚出去,离开我们的国家!你们这些讨厌的巫师!”
又一个石子,这次正中他的额头,额头留下一行血线,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向那个孩子走了几步。
“为什么讨厌巫师,我们什么也没有做错。”
小孩被他向前的动作吓了一跳,随后又厉声呵斥:“因为你们诞生于贫穷肮脏的国度,不该踏上我们被神明护佑的土地,你们会带来不幸!”
塞西的低低地笑了几声,看向那孩子的眼睛亮得惊人:
“或许,真的是这样呢。”
那孩子被吓到了,立刻放声大哭了起来,声音招来了大人,他将孩子报开,对着塞西骂了一句,猛地关上了窗户。
街口传来了守卫的声音,塞西跃上扫帚,向着另一个方向飞去,那条路线塞西非常熟悉,扫帚停下的时候,偌大的温莎庄园展现在眼前。
庄园内的守卫很快便发现了塞西的踪迹,站在铁门内呵斥着他,命令他赶紧离开。塞西并不理睬,依旧站在原地分毫未动,只望向那个守卫冷声道:
“开门。”
守卫显然没有遭受过巫师如此的对待,一下子恼羞成怒,十足的威吓性质地将利刃从铁门内伸出来指向他。
那刀尖没能戳到塞西身上,一股巨大地冲击力陡然掀翻了守卫,铁门随之被震开。守卫瘫倒在地,惊恐地望向从他身边跨过的塞西嘶吼道:
“你敢伤人!教廷不会放过你的!”
“随意。”
塞西脚步不停,淡淡撂下这句话来。
因为这巨大的声响,温莎庄园周围的守卫全都聚集了过来,可是在看见倒地的守卫后一时间也不敢上前,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塞西步入庄园城堡的中央。
因为塞西的到来,庄园内的仆人已经乱作一团,缇丝小姐对于塞西的态度并不友善,他们以为塞西这是来寻仇,一个个的,全都因为害怕找地方藏了起来。
塞西就这么耐心地,一间间屋子寻找着缇丝的踪迹,推开一扇门,里面蜷缩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女仆。
“不是。”
门又被轻轻的关上,接着是另一扇……不知过了多久,塞西关上了最后一扇门。
“没有……”
缇丝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在了温莎庄园内,塞西停下脚步回望着明亮空荡的大厅,他忽然想起来,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找过。
推开暗阁的门,塞西从明亮的大厅走下台阶,逐渐步入到黑暗中去。
他怎么会忘记呢,承载着他的屈辱,让他从拉普的首领塞西变成庄园仆人银的地方。
轻易地,他在角落里看见了自己要寻找的人,她蜷缩成一团,脸上还自欺欺人地盖着一副面具,是他遗落在这里的,那副作为仆人银时的羊骸面具。
他走过去蹲了下来,拿下那张面具,面具下的缇丝面露惊恐,拼命向着墙角缩去。
“别杀我!别杀我……”
“那么轻易地就策划了谋杀的人,居然也会这样害怕死亡吗?”
塞西并没有动手,而像是疑惑不解一般真诚发问。
“就为了你那些虚无缥缈的地位?”
这句话似乎激怒了缇丝,她忽然激动了起来,提高了音量咆哮道:
“你这卑贱的家伙!教廷的人马上就到了,你敢伤我的话,就等着掉脑袋吧!”
缇丝没有说谎,教廷的兔族守卫已经抵达了庄园,在那么多拥有力量守卫的包围下,即使是塞西也不一定能够脱身。
“我并没有想要杀你,这样做太便宜你了。”
塞西并不惊慌,那双银色的眼睛直视着缇丝,像是宣判的死神。
“我来是想要告诉你,你和西弗尔的末日,很快就要来了。”
塞西丢下这句话,离开了那件狭小黑暗的屋子,在前来抓捕塞西的兔族众人面前,塞西破开天窗,黑色的扫帚载着他扬长而去。
在兔族正中心的卡特琳盯着那道身影远离,她的心中有一丝顾虑,但很快便消失不见,屏退众人后,她孤身走进了温莎庄园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