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宜眼底有些错愕,“大人的意思是。。。。。。”她摇摇头:“应该不是龄安,那日他为了救我险些丧命,怎么会是他和宣安王世?子一起派的杀手的,而且那些人对他也是下了死手的。”
裴霁回看向她:“幼安,人心难测。”
顾清宜鼓鼓嘴,像是不赞同的模样,却什?么也没?说,如今她是不敢再?下任何定论了。
裴霁回将她的神色收在眼底,他不处置顾龄安,是因为顾阑的失踪或许与他逃不开干系,不能轻易打草惊蛇,不然,以?他的脾性,岂会留他继续在这顾府晃悠。
夜色沉沉,秋月高悬。
安州城城西多是商贾所?居,虽说士农工商,但商贾手中的银钱可比食国俸禄的官人多了去了,凡是在规制内都一应是最好的,因此城西也是家家富贵明亮。
然而,与这富贵毫不相符的是一处二进二的破败小院落。
赵效换了身青衫,借着月色走到了一处棕褐色小门,有规律的扣了扣门上的铜扣。
不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来。
小厮看了眼,低声道:“赵大人。”
“如何,大夫怎么说?”赵效捋了捋胡须,问道。
小厮摇摇头,无可奈何又抱怨道:“小的好说歹说,也不见那犟驴吃一口粥食,真?是他娘的受够了。。。。。。。”
“这几?日又不吃东西了?!”赵效轻声嚷道:“你现在去,再?怎么给我硬塞也让那倔驴吃下去,等会儿公子要过来一趟,你可得给我仔细些!”
“什?么?!”
小厮的话音还?没?落,门口传来很轻的脚步声,一听就是习武之人。
二人面色一紧,门被?轻轻的敲了敲,小厮咽了咽口水,走了过去开门,门口的公子穿着交领的青绿色衣裳,面色苍白?。
“公、公子,您来了。”婆娑的竹影打在少年的脸上,又明又暗,越发显得阴郁不可测,让小厮语气结巴起来。
赵效情绪平稳一些,拱手道:“公子。”
“人还?好吗?”顾龄安问。
“这。。。。。。”赵效轻声道:“听下人说,已经?三天没?有沾一粒粥食了。”
顾龄安浅淡的瞳仁很漠然,只冷冷一笑:“真?是不听话呢。”
他背着手,率先提步走进了屋中,屋中很破败,看着像是废弃许久的屋舍,梁柱的拐角上积了许多灰,月光从窗纸破了的支窗照了进来,连桌角的蛛网也映得明显,凉风一吹,莫名的枯寂和阴冷。
赵效脸上挂着笑,不似他在衙署时仰脸看人的高傲模样,此时恭敬的上前,在桌下转了转一个开关,正?中的地板蓦地的裂开。
木质机关的“吱呀”声从地下传来,屋子正?中露出了一角方形的黑洞,台阶直直的通向黑暗深处。
“烛火。”顾龄安冷冷开口。
小厮将手中的铜烛台递了过去,被?苍白?的手指接过。
几?人依次下了地下,机关又悄无声息的合了起来。破败积灰的屋中,好像谁人也没?来过。
过了几?息,一个矫健的身影翻了进来,幸桥脚步很轻。
也就是这积灰的屋中,才?将几?人的脚步印得分明,从屋中近来的直至延伸到屋子正?中,都没?有灰尘,看来是常常走动。
烛火照亮了潮湿的石壁,映出淡淡的暖黄光晕,安州河湖多,即便?是挖了地道,也会时不时渗些水出来。
“。。。。。。刺史大人,您就吃些罢。。。。。。别?为难小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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