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安,哭什?么,父亲瞧瞧,长高了不少,成大姑娘了,这三年,也吃苦了。”
“没有,父亲才是,这些年是幼安愚笨,要?是早一点找到父亲。。。。。。”
“。。。。。。。只要?我们?父女还相见,就不晚,”顾阑眨眨眼,努力将眼中的湿润压下去,“幼安,你这傻孩子,怎么去敲金鸣鼓了?那金鸣鼓是能随便敲的吗?疼不疼?啊?”
他的沙哑且虚弱,可“疼不疼”这轻声的一问,却让顾清宜的泪水溃然决堤。
视线模糊中,她避开他伤口小心翼翼的抱住顾阑。
“不疼的。”顾清宜摇头?,“。。。。。。我可是父亲的女儿,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的。”
没人看见的角落,顾阑两行热泪滚入衣领,他手上拼尽全力想抬起来?,想拍拍女儿安慰她,可断骨处传来?剧痛,也没有抬起丝毫。
“好孩子,让你受苦了。。。。。。”
顾清宜摇头?,泪水糊了满面。
顾阑嘴唇发抖,反而是这种时候,喉口越像是被涩然堵住,发不出?声音,他闭上眼,泪水又?湿了眼眶。
从前有泪不轻弹的顾阑,从得知妻子之死和见到女儿之后,忍不住眼泪纵横。
。。。。。。
裴霁回站在回廊外,神色微怔,里?面少女呜咽的哭声传了出?来?,闻着也能体味其中的心酸。
他扫了眼身侧跟着抹眼泪的半冬,吩咐道:“先去厨房烧些热水,等会儿让你姑娘擦擦脸。”
如裴霁回所说,半冬将热水烧好端过来?时,里?面哭声已经歇了,顾清宜正擦着脸走?了出?来?,半冬连忙道:“姑娘,可要?净面?”
“。。。。。。嗯。”
她去了隔间,却见裴霁回正坐在里?面,那圆鼓凳边摆着的是在冬日?泛着丝丝热雾的热水,裴霁回声音温和:“过来?坐。”
顾清宜脚步一顿,还是听言坐在了那圆鼓凳上,随即,裴霁回已经走?到热水边,将锦帕浸湿,顾清宜呆愣愣的看着他。
那锦帕被他拧干,手指像在摆弄什?么高雅的瓷器一般赏心悦目,水温很暖,连被拧干的锦帕也泛着热气。
裴霁回走?近,一手抬起她的下巴,温柔细致的帮她擦了脸,脸上泪痕交错,他轻声道:“跟那雪地里?的滚的花狸奴似的。”
大喜大悲之后,她反应有些迟钝,等反应过来?时,男子已经再次去铜盆里?拧了帕子。
手上要?碰上她下巴之际,她移开脸不让他擦拭,喃喃嘟囔道:“。。。。。。才不是。”
“呵”裴霁回温沉的嗓音轻笑,“气性这么大。”
微暖的指间又?碰上了她的脸,这次她没有再避开,仰着脸乖乖让他擦脸。
锦帕很暖,却没有脸上触碰着她的指间烫人。
不等反应,锦帕移开,额间落下一吻。
她愣住,睁开眼只看得见男子的微微一动的喉结,裴霁回的唇离开的很快,毕竟未来?的岳父还在隔间,他即便有别的心思,也不得不按捺住。
顾清宜收拾好出?去时,却见幸樛走?了出?来?:“表姑娘,归德将军歇下了。”
“休息了?”她语气很低,想想也是,今日?才从昏迷中醒来?,与她说话的时候本就气息虚弱了。
裴霁回:“明?日?一早拿着我的令牌去太医院将太医请过来?,为?归德将军请脉。”
而他明?日?上朝,是该将顾阑醒来?一时告知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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