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算得上典雅的房间染上了血色,看起来就像个屠宰场,那个滴答滴答的摆钟也被溅上了一抹血迹,看上去更加像丧钟了。
约克菲勒闭眼深呼吸,刺鼻的血腥灌入肺腔,哪怕已经混成了黑道的“教父”,可那股味道他仍旧是习惯不了。
黏腻的液体裹满了他全身,他知道这是什么。即使他不去看,也能想象那些无头尸体的惨状,那是他们的血。
他不敢说话,不敢动,除了呼吸他什么事都不敢做,恐惧让他沉默。和其他几位原本就是黑道的不同,从社会最底层爬起来的他明白,上位者最喜欢的就是识趣的人。
什么是识趣的人?你不叫他去想,他就不想,你不叫他去做,他就不做。“榆木脑袋”反而是他们最喜欢的。
就比如刚才,对面的那个少女叫他们说话了么?既然没叫你说话你就说话了,那你多少有些冒昧了。
时间拉的很长,长到血液都在他浑身快要凝固住了,那个少女才缓缓开口。
“你比他们活得明白”
“那么现在我想听听,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呢?”
约克菲勒浅浅的松了口气,血液又开始流动,他知道这关算过了一半了。
与此同时,在拉维利亚中环的一个实验室里,一群身穿白大褂的人正围成一团。
一些人拿着笔在硬板上沙沙的记录着,一些人则是饶有兴趣的盯着仪器上的示数,更多的人则是围在手术台前,兴高采烈的在讨论着什么。
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位置,除了涅墨图娜,她的四肢被牢牢的束缚在手术台上,被注射了麻药的她无法做出回应。
然而丧心病狂的是,那些人只是给她注射了麻醉剂,并没有给她注射痛觉阻断剂,她现在所遭受的暴行和活体解剖区别在于,她无法动弹,也无法哭喊。
她已经疼晕了过去,这就是对幼小的她来说最为幸运的事了吧。
那是一双沾满鲜血的手,被塑胶手套包裹的双手很平稳,显示着主人娴熟的经验。
“我还是第一次解剖这么小的小崽子呢,你就不怕她撑不到那个时候?”
说话间,那双手的主人用脏器钩将涅墨图娜的肝脏扒拉到一旁固定住,而后双手使劲向内一掏,将涅墨图娜的肠子全都扒拉了出来。
“不错的颜色”他评价道。
“怕?怕什么?”塔克无奈的耸耸肩,接着回答道。
“虽说这可能是拉维利亚唯一的莫比林斯人了,但那些俗人,哦,亲爱的拉斐尔,原谅我,我是说家族高贵的大人们以外的那些人。”
“他们”塔克着重的强调了一下,他那锐利的双眼隔着塑胶护目镜,宛如毒蛇般舔舐着无影灯下被开膛破肚涅墨图娜。
周围助手的目光被他吸引到了一起,认真倾听着这位科研主任表的言论。
“他们不会懂莫比林斯人的价值的。”
塔克这么说着,周围的助手向拉斐尔递过去一个头那般大小的玻璃罐,散着莹莹绿光的透明药液差不多占了罐子的三分之二。
“哦?”拉斐尔对着涅墨图娜的肝脏比划着,用手术刀做了个记号后,用止血钳夹住血管。
“仁慈的拉斐尔”塔克这么说道“我以为你会全都切下来的”
“别吧,这要是真死了拍卖场那边也会压价的,要是遇不到恋尸癖这生意可就砸了。”
“是啊,可惜没有恋尸癖,不然我们就可以交过去一个掏空的尸体了。”
这事还要从家族莫名其妙的自查开始,总之像他们这些涉及到人体实验的项目都被一刀切了,而且家族上层下了死命令,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