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互换宝物?这倒是挺有意思的。”我微微沉吟,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滚烫的茶水在口中打转,茶香四溢。
表面上我努力保持镇定,但内心却在快速盘算着其中的利弊。
赵老爷子似乎笃定我会同意,提醒道:“互换宝物也是有风险的,要看你的眼力好不好,否则,就可能吃大亏,怎么样?对自己的鉴宝能力有没有信心?”
我谦虚地笑了笑,露出略带羞涩的表情:“我就是个鉴宝捡漏的新人,不过就是运气好捡漏了几次而已,眼力当然是不能和诸位前辈比的。但,既然你们都喜欢我的银票,那就交换吧,我相信你们拿出的宝物一定不凡,我期待着呢。”
“等下我有事要处理,就我先来吧。”乔山水说完,小心翼翼地打开手中的锦盒。
盒子开启的瞬间,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气飘出,盒内的丝绒衬垫上,一块碧绿的玉佩静静躺着。
他捻着丝绢托出玉佩,玉佩在吊灯下流转着幽幽绿光,仿佛蕴含着神秘的力量。
“这玉佩曾是恭王府旧藏,乾隆年间造办处的手艺,光那缕金丝嵌的螭龙纹,就是当世难寻的孤品。”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豪。
我接过玉佩时,能感受到丝绢的柔软。
从包里取出手电筒仔细照耀,又翻来覆去地打量。
“冰糯种阳绿,质量算是比较高,价值应该远超两张银票,这老家伙倒是舍得。”我在心里嘀咕着。
但我并不放心自己的鉴宝能力,于是用中指偷偷碰触了一下玉佩。
“冰糯种阳绿翡翠玉佩,1775年制,曾为和孝公主陪嫁,暗纹处有修补痕迹。价值大减。可修复。”
“靠,原来是个损坏的玉佩,否则凭借着古玉佩的名头,价值百万没问题。但现在嘛,估计10万都不值了。”我暗暗感叹,鉴宝这行水太深,一不小心就会上当。
幸好我有财戒,想占我便宜,没门!
我举起玉佩,对着光仔细查看,终于找到了修补痕迹,笑着说道:“乔老板,这玉的沁色倒是自然。但暗纹处还是有修补痕迹,如今看似完好,实则很容易就会裂开,那就一文不值了。你这块玉佩当然不能换我两张银票。”
“有修补痕迹?”赵奕彤、孙永军、苏远文,还有赵老爷子都来了兴趣,纷纷拿起玉佩仔细端详。
他们拿着放大镜,在玉佩上反复寻找,屋内一片寂静,只能听到粗重的呼吸声和放大镜移动的轻微摩擦声。
许久,他们才勉强看到那细微的修补痕迹,脸上不禁露出佩服之色。
乔山水也对我伸出了大拇指,眼中满是惊讶:“厉害。我相信,我修补过后的玉佩,若不点破,能看出破绽的人很少,没想到被你一个年轻人看出来了。
这样吧,我还是用这块玉佩交换你两张银票,但我再补你20万。你看如何?”
其实他有点舍不得再给出玉佩,直接用25万,或者30万买下两张银票是更优的选择。
毕竟这玉佩虽然有瑕疵,但有着恭王府旧藏的名头,摆在自己店里慢慢卖,总有人会打眼,看不出瑕疵,花百万高价买走的。
但他也是古玩圈里有头有脸的大佬,当着众人的面,说是来交换宝物,结果带了个有问题的玉佩,被看出来了,就不交换了,而是花钱买,传出去实在丢脸。
“成交。”我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下来。
因为玉佩修复好后,就价值百万,太赚了!
很快,交易完成。
我的卡里多出了二十万,存款一举突破了50万,加上财戒中的50多万现金,还有一个玉镯,一个玉佩,身家已经过四百万了!
我心里美滋滋的,一个小目标似乎也没那么遥远了,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一抹笑容。
乔老板竟然没走,继续稳稳地坐在那里,喝着女佣送上的茶,眼睛却紧紧盯着其他人,显然是想看看别人带来的宝物,不愿错过任何精彩的场面。
“我是真的有事,所以,第二个我来吧。”苏文远暗戳戳地讥讽了乔老板一句,轻轻推开木盒,盒盖开启时发出“咔嗒”一声轻响。
他指尖轻抚画轴,傲然道:“这是明代唐寅的《山居图》,上个月刚从港岛拍回来,连启功先生的题跋都还在。价值不菲,换你两张银票绰绰有余。”
展开画轴时,一股陈旧的墨香扑面而来,画面上的山水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我接过画作,仔细端详,表面的笔墨山水苍劲有力,确有唐寅风格,可总觉得少了几分神韵,但要说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毕竟,我从未见过唐伯虎的真品画作,仅仅从书本上知道他的画作特征。
于是我用中指碰触绫裱边缘。
“张大千作假的山居图,算是游戏之作,虽然能以假乱真,但懂行者能轻易看出破绽。略有价值……”
“张大千还作假了唐伯虎的画作?”我无比惊讶。
据我所知,张大千是20世纪最传奇的画家之一。他是五百年来精鉴第一人,也是闻名天下的第一造假高手;他是中国画家中作品最多的,在“亿元”时代不断创造着市场奇迹。
著名历史学家陈寅恪曾这么评价:大千先生临摹北朝、唐、五代之壁画……天才特具,虽是临摹之本,兼有创造之功,实能在吾民族艺术上,另辟一新境界。
实际上,张大千最善于模仿的是石涛的画。
其中一个故事和收藏家陈半丁有关,陈半丁是当时中国北方的重要收藏家,在鉴定方面也是权威。
一次他邀请朋友到自己家来欣赏自己刚寻到的石涛作品,当时王雪涛、陈师曾等名家都来了,喜欢石涛的张大千听到消息也不请自来,成为当天的不速之客。
等客人到齐之后,陈半丁把自己收藏的一册石涛画页得意地拿出给大家欣赏,一时厅里都是赞叹之声,而张大千看了之后却笑了起来,陈半丁和客人都指责张大千无礼,张大千回复说,只因这本册子我知道,他随后说出了册子每一页都画了什么,结果打开看,果然页页都如张大千所说,包括提款和印章都和张大千说的一模一样。
陈半丁问张大千,莫非你也收藏过这套册页,张大千回答,我哪里买得起这价值连城的册页,这是我画的。
然后,张大千当场拿起纸笔,给众宾客画了一幅石涛的画,大家这才折服,但也被弄得相当没面子。
更怪异的是,我脑海浮现的信息还没结束,增加了一句,“还另有乾坤。”
“区区一幅画,怎么还另有乾坤了?”我满腹疑惑,再次仔细观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画面,终于发现了一些端倪,但我不动声色,内心却早已掀起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