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大人都在,凤阙也没走。
傅璋听传话的小太监说傅修恩又闯了大祸,第一个念头是:恩儿最是聪明,最有分寸,他不可能栽赃郡主,一定有人陷害!
“丞相大人,是真的,齐王亲眼看见的。”小太监苦着脸说,“傅伴读亲自在恭桶里把陛下的宝玉掏出来了。”
傅璋头嗡嗡直响,平时数这个儿子最精明,他怎么干出这种蠢事?
事先不同自己商量,还好死不死的被齐王看见!!
换一个人看见,傅璋都能让对方通融,偏偏齐王,绝无可能包庇三儿。
傅璋到时,太后已经在场,文武百官和家眷黑压压一片。
傅修恩直着嗓子喊冤,说自己没有丢到恭桶里,是有人栽赃陷害他。
凤阙问道:“玉佩是不是你从陛下的身上摘下的?”
傅修恩此时只想耍赖,直着脖子说不是他摘的。
“陛下的这枚玉佩沾染了陛下龙袍上的熏香,你若碰过玉佩,手上自然留了熏香的气味,时间不长,定然还有余香。”
凤阙抓住傅修恩的手,轻轻嗅了嗅,对太后说:“太后娘娘,叫人闻一闻,与陛下身上的熏香可相似?”
还用说吗?肯定相似!
因为他抓手的瞬间就给傅修恩点上栀子花的熏香了。
太后叫春安去闻他的手,春安闻了闻,看看傅璋,无奈地摊开手:“禀告太后娘娘、丞相大人,伴读的手上确实有陛下熏香的味道。”
傅璋气得一个大巴掌打过去:“混账,你好大的胆子!”
把傅修恩想辩解的话都给打飞。
这个时候被人当场拿住,还辩解什么?越辩解说明态度越恶劣。
输了就是输了,总好过激怒太后和陛下,命都没了。
不待太后和陛下要打,他先拳打脚踢地打了一顿,把傅修恩打得大哭求饶。
“二叔,我再也不敢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太后想到这些日子,御史不断地弹劾傅璋,每一桩每一件都和他嫂嫂及几个孩子有关。
今日傅伴读竟敢从陛下身上偷玉佩,还为了栽赃嫁祸梁幼仪,把玉佩丢在恭桶里。
若非凤阙闲得蛋疼,谁能想到皇帝的玉佩竟然在恭桶里呢!
这种人怎么能做伴读,哪一会儿把皇帝杀了都有可能。
“丞相,傅修恩性情顽劣,不堪任陛下伴读重责,从今日起,剥夺伴读之职,逐出京城,无诏,永不准进京。”
傅璋把傅修恩打了,其实是保护他。
若非他先动手,太后大概就要几十大板,轻则残疾,重则要了他的命。
如今只是废了伴读之职,不准进京,好歹命保住了。
但是,前途也完了,只能再找时机,徐徐图之。
梁幼仪脸上依旧淡漠,又玩完一个!
姚素衣一句也不敢求饶,眼睁睁看着傅修恩被逐出宫,心里血流成河。
凤阙看着梁幼仪,轻哼了一声,低低地说:“你这个姑姑还真是宽宏大量,对臣子如此仁义,怪不得阴沟的老鼠都能爬你脚背,恶心你一下!”
梁幼仪没说话,她不知道太后是怎么考量的,换作她,单凭傅璋杀了那些流民,傅璋早就该被下狱、施以极刑。
今日,傅修恩故意栽赃,若是成功,她百口莫辩,太后大概不会轻易放过她吧?
姑姑,对傅璋真是不一般的宠爱。
姑姑,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