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松开他的手,努力地回想,她的左肩,可是她根本感觉不到那里的伤口疼,只觉得手脚发僵,全身针刺一般的疼。
她想开口说话,却发不出声。
旁边的齐福越看越心惊,阿瑶的反应太慢了,肢体僵硬,还止不住地打颤。
他上前摸了把她的额头。
嗖地收回了手。
她的体温低得吓人,额头摸上去冰得刺骨。
齐福问徐伯:“就算伤口发炎,也该是高烧,怎么会反着来?”
这位徐伯全名叫徐恒,是个赤脚医生,西医也有涉猎,他摸了自己的胡子:“从脉象上看,是结脉,脉搏缓慢,时有中止,止无定数。”
齐福听不太懂什么“缓慢”“中止”,但听字面意思就觉得大事不妙。
“可她不就是伤了肩膀,伤口处理得也算及时,血也止住了,怎么会这样?”
“她这病的确很怪。”徐伯;像是想到什么,又问:“是谁救她回来,人怎么伤的?”
“是那个救援队的林涧,我这就去找他过来。”
齐福说着已经出了帐篷,没过几分钟,林涧跟着来了,他身后跟着那只救援犬,那狗自己乖乖找了角落蹲着。
林涧开门见山:“是我的狗二郎神带我进了一个山洞口,我进去时她和那个野人已经两败俱伤了。”
“她应该是被那个野人咬了。”
徐伯又问:“那个野人什么特征?”
“他蓬头垢面地看不清长相。”林涧仔细回忆他的异常之处,突然又说,“对了,他可以爬行,也可以直立行走,手脚有厚厚的肉垫,脚底有一片灰白色。”
这话一出,徐伯和付琼都变了脸色,两人同时问:“你确定没看错,脚底有一片灰白?”
林涧点头:“我确定没看错。”
付琼很快淡定下来,她沉声说:“徐伯,你先救人。”
“那个野人在哪里?”她回头问林涧,“我先去看看情况,其它的,只能等人醒了我们再说。”
“这姑娘倒是命不该绝。”徐伯感叹。
“救人需要天生水、黑狗毛、六门之人的血。”他摸着胡子,状似无意地看了眼角落的二郎神,“黑狗毛和六门之人倒是有现成的,就是天生水难找。”
本来二郎神正趴在地上闭目养神,听见黑狗毛,它猛地一下蹿起来,遛去了帐篷外。
“这狗还挺有灵性。”
齐福调侃了句,好奇地问:“天生水是什么东西?”
徐伯透过帐篷往外看,天空一片澄澈,银河清晰可见,没有下雨的迹象:“天生水就是雨水,没有雨,露水倒是也能凑合下。”
齐福又问:“那露水需要多少?”
“小半碗就行。”
毕竟是人命关天,六门的人加上林涧和季爻,一行人全部出动,不一会就去林子里收集来小半碗水。
但二郎神却不知所踪了,林涧找遍了所有的帐篷,都不见它踪迹。
林涧曲指吹了声悠扬的口哨。
这是命令无疑了。
不一会,二郎神夹着尾巴从草丛里钻了出来,它耷拉着脑袋蹭着林涧的裤腿——它早看穿了主人的意图,那把寒光闪闪的军刀,分明是要剃它引以为傲的“黑貂大氅”。
沦为药引子,它不干。
“汪!”二郎神翻身露出它的肚皮,爪子指向当年大战野猪的伤疤。
林涧啼笑皆非:“知道你战绩辉煌,但这次人命关天……”
话音未落,二郎神干脆将脖子一伸,抵在林涧的军刀上,它45度仰望天空,干脆杀了它算了,反正以后也没脸见狗了。
二郎神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弄得林涧哭笑不得。
狗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伸出三根手指:“豪华加餐三个月?”
“呜呜——”二郎神翻了个标准的狗式白眼,它像个吃货吗?还是让它去死吧!
“那……让云朵给你当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