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是杀是剐,需要悉听尊便。
但男人还是二话没说就签上了。
得到签名后,医生回到手术室继续做准备。
叶若寒皱眉看着眼前的男人,问道:“你是谁?”
或许是赶的太急,男人的额上有汗水滴落,他看见有人在质问他,于是懒懒的抬头看了一眼。
锐利的双眼如同鹰一般直勾勾的盯着叶若寒。
叶若寒被吓了一跳,还想说些什么,就见男人走到一边,坐在椅子上用手指扣着掌心。
张静便和叶若寒解释道:“他是舒冬的……”
说了半天不知道那个身份叫什么,于是她半天憋出来一句:“养兄……”
叶若寒闻言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知道舒冬之前走丢过,只不过他一直把收养她的人想象成老人,再不济也是中年人。
他是如何也没想到,那人会这么年轻,长相如此英俊。
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张静最后还是说道:“算了,你还是让你表妹和你说吧。”
随后她便把叶子推到他面前。
叶子只能硬着头皮和叶若寒解释。
叶若寒静静听着,等叶子讲完后,他也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有些放空,似乎在沉思。
于是叶子又问了一句:“表哥,你还有什么事吗?”
闻言叶若寒如梦方醒,才说道:“没事了。”
随后他走到旁边。
另一个人,也就是邢高伍,他也没想到艾尔肯会过来,心情不爽到了极点。
不过他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所以只能放下恩怨,安静等着医生再次出现。
艾尔肯此时脸色并不算好看。
他现在十分后悔,后悔当初不应该就这么让她走。
如果舒冬不走的话,今天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吧?
如果不是他太自我……
悔恨如藤蔓一般缠绕住他的心脏,他顿时有些喘不过气来,恨不得回到过去,然后再狠狠给自己一巴掌。
当他知道舒冬摔下马,而且伤情严重的时候,整个人的心脏仿佛被摔在了地上,他甚至都忘记了当时在做什么,只想着要坐最近的航班飞到京都。
于是他立马定了机票来到京都,一秒钟都不敢耽误。
可来的时候却正好撞见医生在说舒冬病情危险的事情。
艾尔肯把手放在心脏上,只觉得那里跳的快要爆表,情绪全是紧张与害怕。
他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原来他真的不能失去舒冬。
舒冬于他而言,就是生命里的一束太阳,是他贫瘠内心的一处净土。
那段最难熬的日子,是他俩一起度过的。
他没理由再把她赶走。
那种为了赶她走而做出的,愚蠢而恶心的行为,是他最应该忏悔的。
于是这一刻,所有的犹豫全部都烟消云散。
他想和她在一起。
几乎是立刻,在他想法落下的同时,手术室的灯灭了。
医生从手术室走了出来,他摘下口罩,看着围在面前的人群。
艾尔肯永远记得这一刻,安静的,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冻结了。
他只觉得一切都好像慢动作般进行,血管中压抑的情感随时都会爆裂出来。
随即,他只听到那一句:“手术成功。”
而后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压力罐,终于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