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然搂住他的脖子往上一跳,宁戎驾轻就熟地将她横抱起来。
他好看的肌肉线条在阳光下流动起分明的层次,黎星然的重量在他臂弯里如同不存在。
“我要回去啦。”女孩在他的怀中对我说。
我给自己点上第二支烟:“是我的错觉么?你好像兴奋起来了。”
“你把我心里割开了那么大的一个洞,我总要找点东西往里填一填,对吧?”
黎星然对我眨着眼,在宁戎的脖子上拱了拱。我笑着,挥手与他们告别。
我们在昨天为对方建立了出色的防线,这使得此时的分离不再疼痛。但那还不够,我们现在需要离对方远一点,让撕裂的血肉自己愈合。
我看着他们的车子消失在路口的拐角,然后转身回屋。今天很快就会有另一辆车来这里,接走这栋房子里的另一个女人。
将楼纪晴从房间里放出来,送她去洗澡,整理器具,为玻璃隔间消毒,我埋头做着和以往完全相同的事情,直到一切回归原位为止。
当我重新关闭器具室,熄灭照明的时候,收拾完毕的楼纪晴已经站在楼梯口等着我了。
她眼睛里的色彩和几天前不一样了,我嗅到了一点点变化。
但是我没有主动与她对话,因为我已经不在乎了。
“阿尔法,那个女人是谁?”
我们坐在沙上,等待着韩钊接她的车。她窝在那里,屁股扭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去问韩钊吧,他会告诉你。”我淡淡地对她说着,目光涣散在宽敞明亮的客厅中。
“你好像变了。”
“嗯?”我对她突如其来的评价有些恍惚。
“好像变得有点可怕。”
“哪里可怕?”
“说不出来……只是,被你看的时候,感觉凉飕飕的。”
她能对我说出自己的想法,意味着她依旧信赖着我,所以我不需要对她多说什么。
和黎星然相处了两天三夜,让我对自己的掌控有了偏差。
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看上去是什么样子了,好在楼纪晴提醒了我。
“会感觉到凉飕飕,或许是因为你的血糖有些低。”我不动声色地对她开着玩笑。这句话很好的缓解了楼纪晴的心态,她将信将疑地闭上了嘴。
黎星然释放了我心里的某个部分,我不清楚自己到底产生了哪些变化。
我现在唯一能感知到的是,我已经失去了自己在心中的造影——原本的边界在融化,情绪也无法再被压抑与监管。
我知道,自己应该在楼纪晴离开之前与她好好地聊一聊。关于韩钊的计划和他的担心,或者关于如何能让楼纪晴更好的挥她的角色。
但是在我和她对视的时候,一种黝黑而粘稠的东西正在从地板下慢慢渗出。
那些曾经压制着我的恐惧感,被削弱了;动用权柄的念头,在蠢蠢欲动。
只要一句话就可以。
我走到她身边,紧紧扣住她的手指,在她耳边问一句:“韩钊真的值得吗?”
楼纪晴所笃定的一切都会在瞬间动摇,因为她能够坚定的理由便是我的立场。
于是她在那个带着腐臭味的老人床边辗转反侧,思考着我最后赐给她的话语。
在韩钊需要她的时候,楼纪晴或许就会变成一剂毒药,做出完全出乎他意料的事情。
这就是权柄。
这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好处,但那仅仅是因为,按照常理来讲,没有好处。
可那些被黎星然释放出的东西,无有常理可循。
外面响起了新的动机嗡鸣声,接楼纪晴的人已经到了。
楼纪晴对我道别,然后向外走去。就在这个时候,我迈了一大步,一把将她按在墙上。
她惊讶地看着我,柔软的身体贴着冰冷的墙壁,展现出一瞬间的无助而慌乱。
张开嘴,喉咙轻颤,我就可以对她说出那句话。后背仿佛依旧放着黎星然恶魔般的手掌,推挤着我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一句话,可以摧毁韩钊十几年的心血,摧毁我长久以来精心维持的人格形象。
那又怎么样?他们本来就不了解真正的我。
毁掉韩钊拥有的东西,然后看着他的愤怒和绝望,陪他一起迎接挣扎和毁灭,并且在他知道真相的时候欣赏他的表情,在他怒吼着要我解释的时候对他微笑。
他无法理解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任何人都不能,除了黎星然。
一切都没有了意义,陷入虚无,只为享受一刹那疯狂与堕落的快感。
逃走,被扼住的咽喉,窒息,一无所有而,拥有一切,可能性,希望,愿望,没有边际的大海,一根独木桥。
在这一刻,我猛然恢复理智,咽下了险些出口的谏言。
但是身体依旧没能从兴奋中冷却下来,下身狰狞的昂扬着,久久无法软弱。
楼纪晴从惊讶中回过神,带着脸颊的绯红,用手捧住了我硬起来的阴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