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这回换作我挂断了电话。
要让我真的原谅她,说实话不太可能。
但若是都看不到她一个积极的认错态度,我大概会想杀人。
妻子必须要先消弭掉我这股戾气,让我找到心理平衡才有说后面事情的可能。
这种心情并不复杂,但要我直接说给妻子听显然不可能。我也不知道她能听懂几分意思,但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一旁的李诺却是听出了我的意思,颇有醋味的问道,“你还打算原谅妮姐?”
我哪里能够承认,家丑不可外扬,现在不管我怎么处理在李诺面前脸都已经丢尽了。我恼羞成怒的怼道,
“你怎么还不走?”
“你!”
我态度的反差让李诺很是吃味,委屈得竟然眼眶都红了道,“如果录像不是经我的手转交的,你以为我想管你们这些破事儿啊?你们两口子真是够可以的,用得着我的时候就把我当朋友各种倾诉,托我帮忙。用不着我了就对我大呼小叫的,非赶即骂。怎么,我李诺欠你们的,我就那么贱,贴上来给你们当情绪垃圾桶是吗?你赶我走?那你以后有种就别找我诉苦,更别找我帮忙,你要是再贴上来你就是绿毛龟,活王八!”
“你!”
李诺一句气骂直接把我破防,我狠瞪着眼前这个因关心我而来的女人。
伸手想打却又迟迟挥不去手,在妻子背叛的现在,她给予我的温柔是我最后的港湾。
前日与她缠绵时的温情仍历历在目,在没有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我很难下得去手。
只是被她如此指着我头上的绿帽子斥骂,我实在难堪。最后一甩手,恨恨的坐了下来,不想理她。
李诺见我下不去手的样子,刚刚还委屈的样子马上又变得喜笑颜开道,“算你有良心。”
我恨恨的转过头去。
李诺知道现在不是跟我说话的时候,忽然转身向厨房走去道,“你应该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做点儿吧。妮姐也真是会给我找事作,她把东西让我转交,不就是想让我照顾你嘛,真是欠你们的。”
“你跟她有联系?”
想到妻子刚才来电话的时机也很巧,我很怀疑她是不是妻子有沟通,特意来试探我态度的。
但她已经去了厨房没再回话,我也没追过去问,她若是不想说,我追问也没用。
没一会儿的工夫,李诺煮了一锅面条还炒了两个小菜。
我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出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也就承了她的好意,坐在餐桌前吃了起来。
见她盯着我的样子却一句话也不问,我很怀疑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监控的内容,可她不说我也不好开口问,刚刚平复的情绪让我疲于再去主动找她纠缠妻子的问题。
“要不我明天再来给你做,或者你去我那儿吃?”看着我将东西全都吃完了,李诺仿佛受到了莫大的肯定,边收拾碗筷边说道。
“不用了,你一个大忙人来给我这个闲人做饭,我可消受不起。”她抱着什么心思我自然明白,可就算她的立场是站在我这边帮我,我也不想让她介入我们夫妻之间的事。
刚才那一句绿毛龟让我大为光火,我可不想再莫名受她的鸟气。
“不用就算了,路是你自己选的,你要是再这么折腾自己别怪我瞧不起你。”
李诺自然也知道我在顾虑什么,多问一句也不过是试探罢了。不过她却把书碗筷一放,起身道,
“你自己收拾吧,大忙人得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她突然离去的背影让我一愣神。
看来自己拒绝得太爽快还是触怒了她,我的态度就是在拿她当外人看,让她的热情顿时烟消云散。
我也没工夫去理会她的想法,坐了一会儿起身把碗筷收拾了。
洗澡的工夫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妻子将会以何种态度来面对我,从她刚才在电话中的态度来看,她是希望得到我的原谅的?
那我到底该不该接受?
我不想与妻子离婚,可若要我真的把这件事揭过,我心里又跟扎了根刺一样,她在罗老头胯下游荡的模样依然历历在目,成了梗在我心中的梦魇。
我真的能够放下这些原谅她吗?
内心的烦躁与纠结让我无论如何也没有睡意,越想脑子里越乱,心中的情绪也是起伏不定,就像憋了一口气在胸口不断翻腾一样。
我拿起手机给妻子打了过去,通了却没人接。我烦躁的也没有耐心去等她接通电话,挂断再打,连续几次之后终于放弃,了条信息给她。
“你现在在哪儿干什么?为什么不回来?”
没有消息回过来,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但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比她出轨的事情更大呢?等不到消息我又在心里默默的给她记上了一笔。
辗转反侧的折腾到后半夜,数次想找个地方去醉一场,好一醉解千愁。
可李诺走前的那句点醒一次次阻止了我这种折腾自己的冲动,我必须保持清醒的去面对随时会回来的妻子,给自己一个交待才行。
翌日,我在昏昏沉沉中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跟着就有人进到了家里。
我嗖的一下从房间里冲了出来,连鞋都没顾得上穿。
当我站在楼上看着拖着行李箱刚进门的妻子,她也抬起头看着我。
深灰色的职业装,盘起的头和精致的妆容还是那么一丝不苟,宛如她真的只是出差归来,而一切都还跟以前一样。
我们对视的眼神都不平静,一时却相对无言。
我压住了率先开口的冲动,转身回了房间先把衣服和鞋都穿上了。
等我从楼上下来,妻子已经将行李箱放在了一边,坐在沙的一隅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