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抬头,只见数丈之上的半空一葛巾白衫的中年人负手悬空而立,目露精光,不怒自威。清风微摆他颔下长须,更显得出尘仙逸。
“你……你难道和他是一伙的妖邪,我……我爹可是凉州尉,我爷是京察使,我老祖是下晁十柱国之一!”
一少年怯怯望着那人,开始搬后台。
中年人面露笑意,轻描淡写:“哦,是吗?”
那少年感到自己显赫的家世被藐视,脸涨得通红,鼓起勇气踏前一步,却又被旁边少年扯了回来。
旁边少年望着空中那人,面容庄肃:“别闹了,他是玉清仙尊……”
此话一出,周围少年尽皆大惊失色。如见长辈,鞠躬施礼后垂头站好,乖乖受训。
玉清仙尊不是这阐洲人士,而是来自神洲仙庭。
他不仅代表着强横的神洲仙庭对小小阐洲的态度,本身也德高望重,清操折人。
多次一人挡退百万妖军,平日还施医问药,无论王公贵族,还是贩夫走卒俱都一视同仁。
阐洲之中,没有几人敢不给他面子的,更不要说这群小蝌蚪了。
玉清向那说出自己名字的少年投注目光:“你认识我?”
少年又作一揖,拘谨回道:“我十岁时,家父凉州稽盗都使曾光之带我向您请过安……”
“哦,光之小鬼可还好?”玉清捋须,似乎想了起来。
少年因父亲被叫做小鬼,脸一红,但还是恭谨回答:“谢仙尊垂询,家父一切安好。”
他眼角扫了一下潜真,壮着胆子询问:“仙尊,为何您说我等恩将仇报,小子们无知,还望仙尊垂训。”
玉清呵呵一笑,将目光转到了众人中唯一衣衫完整的潜真身上:“若不是这位小侠舍身救护,你们恐已化作干尸!那些碎裂灵器,都是他驱使激,灭杀了狐妖。”
重少年大惊,纷纷转头望向潜真。
“你……你救了我们?”
“你同时激了我们的灵器?”
“你内息不足,是因为救我们……”
他们表现出震惊,忌惮,惭愧,不一而足。但总归是仙门世家子弟,尤其是在玉清仙尊面前,就算心有不愤仍纷纷向潜真鞠躬赔罪。
潜真嘴角牵起一抹冷笑,突然从怀里拿出这次为找“橡胶”树记录位置而带的唯一一件灵器,留影回声柱。
将他们赤身裸体挤作一堆,并向自己赔礼道歉的丑态纤毫毕露地录了下来。
哼,小王八蛋们,想赔礼道歉就了事?老子可不白白受委屈。
录过之后,怕他们抢夺,潜真立马塞进口中。
“余潜真,你干什么!”
看到他的动作,少年们急窘交加,一拥而上去掰他嘴,却被空中的玉清一挥袖将他们隔了开来。
“仙尊,我们冤枉了他是不假,但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诚心道歉,他这分明是想作要挟!”
那曾光之小子的儿子急向玉清控诉,其他少年纷纷回应。
“哼,冤枉?还是那句话,山是你们要来的,狐仙是你们要日的,自始至终,我可说过一句引导你们的话?如今出了问题,便推到我这个‘异类’身上,你们真的只是冤枉而已么?”潜真冷冷一挥袍袖,“我娘是曾杀得鹃国闻风丧胆的血毒圣女,我外婆是曾带仙兵攻城灭国的屠手妖仙,我余家人不受这种冤枉气,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才是本色!如今不过留下你们丑态,算是便宜了你们!以为你们的丑屁股,老子乐意看么?”
“你!”
少年们一时语滞,玉清看着潜真也渐渐皱起了眉毛。
“说得好!”
一声清亮微沉的娇喝自四野响起,而后希律律一声马鸣,自极高的天云之中,白马银翅鼓风而下。
马上着镶红边青绸的美妇目无余子,只紧紧看着潜真,满是担忧和慈爱。
天风扯带得她的髻飘摆,神姿凛凛。
潜真也向她望去,目光满是眷恋。
“娘!”
来人正是潜真的亲娘,余遥之。
白马临近地面,宽大双翅倏然而收,马蹄在地上尚自踢踏,余遥之便纵掠下马,扑到潜真面前。
娘亲身上独有的玫瑰香气扑面,潜真脑袋便被紧紧搂在怀里,口鼻捂在那两只大奶中间,乳团如水流开。
刚刚尝过销魂之美的潜真心中一荡,不由心猿意马。
余遥之满面爱怜地搂着怀里的儿子,将口鼻亲腻的埋在他上,忽而琼鼻微微翕张,眉心一皱,随即把他推了开去。
“说,你脸上是什么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