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潜真消失在原地,玉秀深吸口气长长一叹,美乳软颤颤一动。
她目光飘忽:“若儿,你还未出来,恐怕就要与他有所纠缠了……或许,这是天意吧……”
“娘你怎么了?”一道清脆如薄冰碎裂的嗓音在房梁上响起。
玉秀抬头乜斜一眼:“还不快下来?你都多大了,还老往房梁上钻!”
白纱袍白褶裙的女子淡然面容不改,理理袍摆,这才跳了下来,对玉秀眨眨清冷的眸子,现出那么一丝若有若无的娇憨:“娘,女儿也想进去。”
她正是那晚引毒针捉弄潜真的人,也是玉秀的二女儿玉芷。
玉秀瞪她一眼:“你添什么乱?你大姐正在感悟突破契机的关键时刻,这小子莲荷悟道又是你爹突破必不可少的环节。回你院子去修行!”
看母亲口气严厉,眉心含愁。玉芷盯了一眼五彩荷叶,怕惹她责罚,不敢再呆,冷目流转,缓缓转身下了阁楼。
但她却将腹诽转到潜真身上,美眸中冷光一闪:哼,凭什么你能进我不能进?等你出来,还要让你尝尝别的花样!
听女儿玉芷离开,玉秀又是一声长叹,莲足轻移,踱到窗边。
只见窗外林木森森,风掀绿涛,天上雷云翻卷,滚滚而来。
“山雨欲来,风满楼……”
……
莲荷洞天。
牛背山,山神庙。
外间阴云压林,雷光频闪,暴雨如银毫若铁箭,密密麻麻掀起一张灰白的雨幕。打得破庙屋顶轰隆作响,泥瓦屋顶似乎随时可能崩塌。
屋顶破处漏水越厉害,雨挂如流。
余淼淼蹲坐于地,双手抱膝,眉心一朵银白莲花印记,闪烁着点点金色的火光。她望着篝火的清冷眸子里,流露出丝丝怒意。
她本是天下十大剑宗之一清瑶宗的大弟子,带着师妹们下山历练,寻找机缘。
岂料在这一向安定的牛头山,竟遭遇一只即将化形的妖兽,导致四五个师弟师妹命丧妖口。
想到这里,她愤愤然扭了几下珠圆玉润的臀胯,搂在膝前的两只玉乳紧紧一挤,沟壑更深。
这时,一道劲射的鲜血猛然激了过来,箭一般擦在脸上。
余淼淼怔了一下,连忙后避。
艳红的血珠顺着她白玉般的嫩颊流下,如羊脂上点了几抹朱砂。
“师姐……我不行了……”她身旁仰躺着的一女子,再也无力按住本就分崩离析的肩膀,骨肉一开,鲜血四下如破败的水管般激射。
“阮师妹!”余淼淼眼眶一红,不再顾及血污,将她抱在怀里,“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为了抄近路走牛头山!”
怀中女子艰难摇摇头:“不怪师姐,牛……牛头山……向来平静……”
一句话未完,她就已目光扩散,身体软下。
余淼淼抬头望望周围的师妹们,个个挂彩,狼狈无比。
她心中沉痛后悔,恨声道:“诸位师妹,那妖兽想必仍盘桓在下山必经之路。待到天明,我自去引开,你们反方向下山!”
“师姐不可!那妖兽已近化形,师姐独自前去太过危险!咱们大不了一起拼了!”师妹们纷纷劝阻。
余淼淼将怀中女子轻轻放下,收入乾坤袋中,而后抬手制止:“带你们出来,就要尽可能地送你们回去!我既然是大师姐,就要负起大师姐的责任。我辈修仙,要的便是义字当头,当仁不让!”
她顿了顿,平复有些愤激而悲伤的心情:“此去,若你们能逃出生天,望好好修行,心怀天下苍生。”
“师姐!”知道她是要以自己一条性命,换师妹们一条生路。女子们眼眶红,聚拢到她身边。
这时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庙门口,急急奔了进来。
“谁!”女子们纷纷抽出长剑,警惕喝问。
来人看到明晃晃的如林剑光,吓得话都说不清楚:“我……你……我……砍柴……打兔子……”说着从蓑衣中伸出两只干细的胳膊,手中提着四只野兔。
余淼淼冷冷盯着他,眉心皱起。只见此人身披破旧蓑衣,头戴半个笠帽,身影瘦弱并无妖气。
她语气不耐:“不想死的话。退到庙门口去!说,天黑雨暴,你为何在此?”没办法,如今非常之时,若是妖兽派来的伥鬼,一旦放任进来,她们恐怕都要沦为那恶兽食补。
蓑衣人不情不愿,但面对柄柄逼来的利剑,只得退到大雨瓢泼的破门处。雨流如柱,自他破斗笠上直灌入脖子。湿冷非常,他双腿打摆。
“各位剑仙,你们应该……应该看得出来我是个凡人啊!怎么还与我这凡人为难!”他一起急,说话倒利索起来。
余淼淼冷哼一声:“少说废话,回答我的问题!”
蓑衣人只得老老实实道:“我,我是山下徐家村人氏,名叫徐二。说实话,我上山打猎已有十多日了,这破庙本来是我占着的……”
他指了指半塌的泥塑神像:“这神像还是我给扶起来的,神像后面有我藏起来的村酒。你们烧的柴,还是我劈的……”
余淼淼示意一师妹检查,果然拿出一陶罐劣酒,还有一些烤熟的冷肉残炙:“那你为何夜中冒雨才归来?”虽他说得并无破绽,但也说不定是今日妖兽抓住做了伥鬼。
徐二猛地跺脚,溅起一片泥浆,气愤愤道:“说起这个就来气!村人省吃俭用勤恳上贡,才得胡大仙安安定定,时不时还能庇护村民一二。结果今日不知是哪些挨千刀的触怒了大仙,山障又起,我迷了路,好不容易才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