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盘算着时间,想等到晚上夜黑风高之时溜出去,可左等右等,却等来了大将军鲜于荣。
鲜于荣是大西国国姓爷,他位高权重,身着一袭华丽的裘袍,在赫连定的随同下,几人径直来到了陆川所在的牢房。
赫连定怕他不识得陆川,在他耳边低声道,“岳丈大人,此人就是陆川,那天在街上妖言惑众的人就是他。而且他还是。。。。。。”
鲜于荣摆手道,“我知道。”示意他不用说下去,接着往前缓缓走了两步,来到陆川跟前瞧了瞧道,“陆将军,我们又见面了,却没想到会是在这里。”
陆川也早就认出了他,只是不明其来意,陆川心想如果此人来者不善,那就事不宜迟拿住他,既然赫连定喊他岳丈,想必是他的女婿,那以鲜于荣为人质,对方必定会给自己让开一条路。
陆川脸色一展笑了笑,“鲜于将军见笑了,如今我早已不是什么将军,故不知将军何意?”
鲜于荣神情镇定,沉稳道,“听下人说,前日你在街上对‘荧惑’这个现象表了一番高见,现在京城里到处都在传言你的见解,老夫对此也颇为感兴趣,所以想请小兄弟赐教一番。”
陆川听他口气似乎并无恶意,所以表情缓和了许多,他谦虚回道,“将军明断,在下说的只是个人愚见,何谈高论。”
“小兄弟大才,不必谦虚。”鲜于荣非常欣赏陆川的态度和他的聪慧,也恳切的道,“昔日,你我在战场上各为其主才以至于动了刀枪,今日何不妨下嫌隙,老夫想请你到府上一叙,不知可否。”
“将军有请,在下自当奉陪,只是?”陆川装作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鲜于荣也是聪明之人,他给下人使了个眼色,很快的就让人把陆川的行李还了回去,尤其是那个被打包起来的古琴,这可是陆川视为宝贝的东西。
陆川检查了下,心里很满意。
这时鲜于荣对那赫连定话说,“我要把陆川带走,这几位即是陆川的朋友,你就把他们都放了吧。”
“这。”赫连定心中甚为不解,要知道陆川曾经可是战场上的死对头,因为他而丧命的将士何其多也,他脸色不定,出言道,“岳丈大人,这人可是罪大恶极啊,怎么能就这么放了?”
鲜于荣却说,“朝廷求贤若渴,况且我已查明陆川正被大夏国通缉,他是不可能再回去的了,而我国正需要这样的人才。只要他能为我朝效力,过往可以一概不咎。”
“可是?”
“怎么,老夫的话已经不管用了吗?”
“不敢。”赫连定心中虽然不舒服,但是也不敢得罪自己的老丈人,只能乖乖的听话把陆川他们放了。
很快陆川和白菲菲两人就在鲜于荣的带领下,来到了他的府上,至于那个老者,则中途让他自便了。
鲜于荣的大将军府,与皇宫只隔了两条街,府上有些许门客。
陆川抱着且看他将如何的态度,一同坐上了马车,谁知一进府里,居然在这里碰上了祁王鲜于达成和那书生房子鹿。
两人再次相见,都是欣喜不已,房子鹿为人坦诚,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陆兄,白姑娘,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们,我真是太高兴了。”
俗话说有熟人好办事,陆川也回言道,“房兄客气,见到你我也很高兴。”
白菲菲也在一旁道,“房公子,你不是在兴元府吗?什么时候也来京城了。”
房子鹿回道,“说来话长,就在你们离开后不久,祁王便传书于我,我就只好快马过来了。”
几人寒暄过后,陆川来到祁王面前,弯腰抱拳行礼道,“在下见过祁王。”
祁王深受礼教熏陶,为人颇有风度,他摆摆手道,“免礼,赐座。陆川啊,我本以为你只擅长文学音律,可你却深藏不露,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啊。”
鲜于荣也在一旁道,“他起止啊,这位小将在战场上,曾经可是让我吃了很多的苦头。不过请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再追究你了。”说话他露出坦然一笑,显然是不在放在心上了。
陆川不好意思的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这真是折煞我也。”
祁王道,“小伙子不必介怀,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啊,既然你已经被大夏国通缉,那就不如安心留在我国。他们不留你我们留。”
陆川受到的礼遇很大,不仅陆川没有想到,就连在场的其他门客也没有想到。
一个曾为敌国效力的人,却能受到如此对待,自然会有人不爽,而且陆川一看就是个穷酸小子,说他有什么过人之处,没有人会相信,所以门客们对他颇为不以为然。
一个坐在东的须中年男人,他姓钟名晔,率先难道,“天象之变,过于浩瀚,所谓顺天而昌、逆天而亡,何况我朝早已有规定,凡人不可妄议星象,对于前日陆公子所说之‘荧惑’,我看纯属无稽之谈。”
“借天象寄喻吉凶这是肤浅的认识,天地万物自有一套运行的规律,在下不才,可对于天象星宿还是有颇多的研究。”陆川并不打算和这些人做过多的深究,毕竟以他们的认识水平以及社会的朴素面貌,这些前的理论过于深奥。
陆川只得再次简单的给在场的人演示了一番‘荧惑守心’行成的原因。
顺带传播了一番昼夜交替的原因、四季的形成、月亮的产生等等天文现象。
钟晔被说的云里雾里,他当然不相信陆川所说,这对他来说过于天荒夜谈。
而在场的其他人也都低头不语,根深蒂固的思想是很难一时改变的。
不过好在有太常里的官员在场,只听陆川左手一位门客傅衡宇似乎瞧出了些许端倪,他出声道,“听陆公子所解,虽过于离奇,但也确实说得通,五十年前我朝一位占星大家曾提出过类似的看法,只是他的话并不被人重视,所以也没人相信。不过以陆公子所言,如果是照这种规律推算,那‘荧惑守心’岂不是以后还会出现?”
“这位所言极是。”陆川非常的想表现一番,准备给他们展露一手,他根据小艺的推算,细数了过往曾在何时出现过何种天象,一直能具体到往前数的年份。
在场的人开始还以为他是随口胡编的,直到鲜于荣示意让傅衡宇查看天象记载,结果直令众人大吃一惊,包括上一次的彗星记载、上一次的赤星记载,记载的年份居然都与陆川推算的完全一致。
古人并不那么在意天象记载的是否真的准确,实际上他们更在意的是天象对历法的影响,毕竟还要靠这个指导农业生产。
紧接着场上又一位门客晏安站了出来道,“天象即是已有记载,那谁都可以事先查看,这不能说明什么。我素闻陆公子打仗很厉害,还缕挫我军之锐气,不知你对兵事可有什么过人的见地?抑或取胜只是个偶然事件而已。”
太常寺里的书本,一般人并无法看到,况且陆川是第一次来到上郡,对方显然是在强词夺理。
不过陆川并不和他一般见识,而是得意的朗诵起来,“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故可以与之死,可以与之生,而不畏危。。。。。。。”陆川心道《孙子兵法》乃孙武老先生的杰作,那真可谓是经典,其中的奥妙千百年来一直被称颂,这一个世界里的人自然是没人听说过。
陆川郎朗出声,说的那晏安哑口无言,听的房子鹿和白菲菲拍手称赞。
到这时,有人已经不在小觑陆川了,但也有不知所谓的家伙非要计较一番,只见西的一位门客杜怀安站了出来,他想了想道,“陆公子即是很有见解,想必对算法应该也有所见长。在下不才,愿出一题请教,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三,七七数之剩二,问物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