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鹏程大约记得,赵大庆后来离开造纸厂混社会,竟混出了名堂,成了章平县有名的黑老大。
“听说你小子挺狂啊,拿了奖金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叶鹏程直视赵大庆的眼睛,冷冷地问:“怎么,被孙海当枪使来了?你给孙海办事,他能给你什么好处?”
赵大庆一怔,没想到叶鹏程今天这么硬气。
“我来找你,跟孙海没有任何关系。听说你打牌很厉害,敢不敢跟我玩几把牌九?”
叶鹏程嘴角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玩就玩。”
老严劝道:“小叶,你难道没看出来吗,他们要合起伙来赢你的钱。”
“严叔,我心里有数。”
说着,叶鹏程拿着报纸,出了传达室。
一众人来到偏僻的仓库,赵大庆从角落里掏出一副牌九,嘴角都要咧到天下上去了。
今天,非让叶鹏程连底裤都输喽。
牌局开始,叶鹏程故意先输了几把,让赵大庆放松警惕。
赵大庆得意洋洋,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之中。
几把过后,叶鹏程觉得时机差不多了,眼神一凛,开始施展前世学的出千方法。
前世生意做大后,叶鹏程专门找人学过出千方法,然后参加拒赌宣传,传播正能量。
他的手指在牌间灵活地穿梭,看似随意地摸牌、出牌,可把把都是大牌。
不一会儿,就把赵大庆和他小弟们的钱都赢了过来。
赵大庆的脸瞬间绿了,气得把牌一摔,站起来怒吼道:“你小子肯定出千了!”
他身后的小弟也纷纷站起来,撸起袖子,准备动手。
叶鹏程从容说道:“怎么,输不起?”
“赵大庆,我问你,你打牌时间也不短吧,真赢到钱了吗?”
“听说你家里老母亲身体不好,常年需要吃药。你妹妹还在上学,也需要钱。你把钱都输在赌博上,他们怎么办?你难道想让老母亲没钱治病,妹妹因为交不起学费辍学?”
叶鹏程的声音越来越大,每一句话都像重锤一样敲在赵大庆的心上。
说着,他不慌不忙地把钱整理好,推到赵大庆面前。
“我今天过来打牌,一开始就没打算赢你们的钱。我不是怕你,我只是想告诉你,赌博没有出路,我之前就因为赌博,差点家破人亡。”
赵大庆愣住了,没想到叶鹏程会这么痛快把钱还回来,还说出这样一番话。
叶鹏程趁热打铁,“我看你也是个脑子有想法的人,要是把这份力气用在正途上,以后肯定能闯出一番大事业。”
赵大庆看着叶鹏程,眼中的怒火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犹豫和思考。
“叶鹏程,你有种,今天这事儿我记下了。”
就在这时,仓库外边突然传来一阵声音。
“厂长,有人举报叶鹏程领了5块钱奖金后,就跑这里聚众赌博,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仓库门被打开,透进来一道光。
紧接着,孙海带着厂长刘发福走了进来。
孙海一脸得意,“厂长,我就说叶鹏程在赌博,您看,抓个正着!”
刘发福面色极其不悦,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
“上班时间聚众赌博,你们眼里还有没有厂规?还有没有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