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跑出去后不久,一名穿着青衫的中年文士便走了进来。
当他看到短短几天接连弄出不少大手笔的燕王世子竟然如此年轻,不禁愣了一下,紧接着才反应过来行礼道:“在下姚拱,见过世子殿下!”
从中年文士进门之际姜溟就一直在打量着他,发现此人虽然衣着朴素但气度不凡,而且说话不卑不亢,料想他肯定不是普通人。
不过刚刚见面也不好追问人家的来历,于是便开口道:“姚先生不必多礼,此番突然来见本世子,可是有什么要事?”
姚拱点了点头,随即问道:“敢问殿下,此次对抗朝廷数万精兵三面的围剿,有几成胜算把握?”
听到这里,姜溟心中顿时一惊。
要知道这个详细情报就只有包括他在内的少数几个贪狼城高层才知道,断然是不会泄密的。
可眼前这位不显山不漏水的姚先生,又是从哪儿得知此等机密的?
难道他还能掐会算不成?
“殿下不必惊讶,在下并无什么特殊能力,只是在黑山卫中有几个朋友而已。”
姚拱淡然说道。
“原来如此,先生好手段。”
姜溟听后恍然的点了点头,随后回答道:“不瞒先生,我燕军组建时日尚短,不仅训练不足,人数也只有区区几千,要面对朝廷的数万边军精锐,胜算恐怕不足五成!”
“若非如此,本世子断然不会枉顾民生,行那坚壁清野之事的!”
听到姜溟颇为诚恳的回答,姚拱忽然笑道:“殿下近来诸豪族分田产等事,乃是真切在为百姓谋福利,在下钦佩至极!如今朝廷大军即将压境,在下实不忍再看百姓重回那些暗无天日的生活,所以斗胆前来向殿下献上一计,可使朝廷大军分崩离析!”
姜溟闻言双眼不由得一亮,连忙起身拱手道:“还请先生赐教!”
“不敢当不敢当!”
姚拱连忙回礼,随后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据在下所知,燕州都指挥使谢锐乃是志大才疏之辈,为人又刻薄傲慢,燕州但凡有能力的将领皆对他心有不服。”
“尤其是玉塞关的守将莫真,更是与谢锐互看不顺眼,甚至多次任由下面的士卒互相斗殴,两人关系极恶。”
“所以我们大可在黑山卫中散布流言,说莫真已经在军中挑明了,此行要来抢夺围剿贪狼城的首功。”
“向来喜欢贪功的谢锐听后必然不喜,定会想方设法给莫真使绊子,届时双方互相扯后腿,定会大大削弱朝廷大军的战斗力!”
听到这里,姜溟脸上的惊喜之色渐浓:“先生此计甚妙,那山海关那支朝廷军队又该如何应对呢?”
姚拱轻抚胡须,淡然一笑道:“不瞒殿下,在下与那山海关守将潘文乃是故交,只要在下前往其军中充当说客,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定能说服他退兵!”
姜溟闻言心中不禁有些怀疑,就算你们私下关系好,可人家会冒着抗旨杀头的风险,被你三言两语就说得退兵了?
或许是猜到了姜溟心中所想,姚拱开口解释道:“殿下或许会觉得私人的关系不会太牢靠,但在下和潘文的父亲都曾跟随过燕王麾下,蒙受过燕王天大的恩惠,也因此我们两家都受到了朝廷的迫害!”
“在下的父亲因为在朝堂上替燕王求情得罪了皇帝,被首辅王如嵩寻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抄家流放燕州,只能躲在偏远的青河镇中全家才得以苟全性命。”
“而潘文一家也因为同样的遭遇被发配到苦寒之地的山海关,若无意外此生都只能与辽东力真殊死拼杀,直到战死沙场的那一刻!”
“所以我们有着共同的仇人,也有着共同需要报恩的对象,那就是世子殿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