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哥。”飞鸟应下。
戴卯卯点头,掩去眼中复杂情愫。
白熊身影渐渐消失在屏风後,戴卯卯飞鸟已经站起来准备离开。然而晏竖尔却突然开口向珍珠夫人询问,“我可以再问您一个问题吗?”
“从某种意义而言,你已经问过了。”珍珠夫人似笑非笑,她大度允许晏竖尔问。
後者沉吟片刻,却问了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您见过这样一个人吗?”他详细描述了祂的身形,发色,特点,以及看不清的脸。
“嗯?”珍珠夫人讶然,“我以为你会问关于李青睐的事呢。”
戴卯卯猛然擡头,许是恰巧,许是刻意,她再次与珍珠夫人对视,那双线条柔和上挑的双眼中里似有笃定。
“……”戴卯卯不敢细想,又垂下头。
希望,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
希望……
珍珠夫人慢条斯理地收回视线,剔了剔指甲,“80年前没见过,80年後没见过。如果你想的话,我会给你留意的。”
“谢谢。”
晏竖尔其实并不抱有期望,他的询问更像是询问,得到肯定後起身告退。
*
得到珍珠夫人允许,红衣侍者对他们一行人相当尊敬,有问必答,甚至允许他们在二楼范围内随意走动。
“穿过那排楼梯便是蓝方位置,请小心。”那位神似图尔斯的红衣侍者说完後就准备离开,不料被飞鸟叫住,“你是……图尔斯?”
图尔斯是他解决的,在走廊角落里,用长刀捅穿对方腹部。他知道图尔斯耳後有一枚黑色小痣,现在这个图尔斯2号耳後也有一枚黑色小痣。
“贵客,您知道我?”图尔斯擡头,脸上浮现出疑惑。
“没什麽。”飞鸟迟疑一下,否决道,“认错人了,你们长的有点像,还同名。”
“好的。那没问题我就先走了。”图尔斯鞠躬离开。
戴卯卯冷不丁靠近,出声道,“是他。一个人。”
“唉!”飞鸟吓一跳,“干嘛啊你神出鬼没的,凑那麽近吓死人了。”
“在外时刻保持警惕是每个外勤干员基础训练课程,你自己不注意要怪我?”戴卯卯伸手直指飞鸟鼻头,“等着回去加练吧。”
对方躲开,“别搞别搞,说正事儿——图尔斯又活了。”
此言一出,戴卯卯沉默起来。反倒是晏竖尔回身道,“大概都有猜想了吧。”
她不情不愿地嗯了声,叹息,“李青睐是我的师傅,我的朋友,我的知己,我的长辈……我情愿他死时没有痛苦。”
飞鸟大脑停摆动,“谁?李青睐?死?”这几个词到底是怎麽纠缠到一起的,就像一场噩梦,荒谬怪诞而虚假。
“亏你从小跟在李青睐身边。”戴卯卯讽刺道,“他说话口吻变了。几年前口吻暂且不回忆,就光晏竖尔说在卫生间遇到他,再到刚刚这短短半天口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晏竖尔:“人说话口吻发生变化是正常,真正让我起疑的,是航海家之死。”他瞳色很深,异样的深,看的飞鸟晕晕乎乎,“你不觉得,航海家死地实在过于容易了吗?”
容易吗?
那是一场充满恐怖意味的赌局,骰子摇晃,铁链下投,每个决定都如蝴蝶扇动翅膀,轻易决定人的生死。
于飞鸟而言这是唯一的尝试,那于航海家呢?他曾经是否有无数次闭着眼,聆听着铁链落下的声响。
後者喃喃,“的确……”
他突然有些发寒。
珍珠夫人的形容中,航海家老辣,精明,绝不是错算而导致自己丧命的愚笨之人。相反的,他可能利用珍珠夫人,利用晏竖尔,利用李青睐布了足以笼罩所有人的棋局……
“真正让我笃定想法的是图尔斯。飞鸟,你确定你杀死了他对吗?”晏竖尔问。
飞鸟吞咽口水,他肯定,“对,他死了。”
“金蝉脱壳,死而复生。”戴卯卯道,“航海家是航海家,但李青睐却不是李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