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自已说不要两清,她答应了。
那个她许给他的人情抵了当初刻意的欺骗。
可现在沫君回没有任何筹码,唯一能拿出来的一点,就是守了白码二十年。
沫妖妖瞟了眼被抓住的手,支起身子坐了起来,心底无声叹息。
收回目光看向沫君回,完全坐起来的少女,居高临下地垂下视线,睨向坐在床下的人。
床上的少女望着床下半跪着的男子,两方无言,都静静看着对方。
只是一方眼神淡然还含着些许无奈。
另一方神色不安,眼神带着乞求,颇为几分狼狈。
“君回,哪怕对张家人来说二十年也很久了,这份情我记。
你真的只想待在我身边吗?没有别的什么要求?”
“只要我能办到,我可以答应你。”
沫妖妖的话,一下子让沫君回神情恍惚几秒,梦回当初那个小院。
相似的场景,相似的话。
可许诺的人和被许诺的人,两方心思都不复当初。
当时沫妖妖的欢喜是发自内心,所以许出去的话,自然也是发自内心的。
现在她没有别的心思,只是想自已弥补一些东西。
开心吗?她也不知道。
只是想不亏欠太多。
而被承诺的人,当初和现在的心思又怎么会相同。
那时沫君回有别的因素影响下,也只是兴趣居多,喜欢便是顶天了,谈不上爱。
现在他恨不得跪下求当初的自已对她多上些心思,多在意一些。
恨不得可以回到初遇,把那个傲慢清高的自已,打得面目全非。
“妖妖,我不求你能爱我,我知道那对你来说,太过强人所难。”
“我只求相伴”
至死。
沫妖妖不知为什么,有些忍俊不忍的想笑。
然后她忍住了,场合不对。
人家在表白呢,嘲笑他是不对的。
他大概是在雪山呆傻了,完全不知道她身边的情况。
连拂晓都明白的事,他还在只求相伴。
拂晓能接受他的存在,还不是清楚依照自已的性子。
守了姐姐几十年的沫君回,她不会不管不顾。
在受了张暮已大礼前,特意给他留了个老二的位置。
没想到,人家不要,要当个没名没分的外室。
怎么这么可爱啊。
“就那么想陪在我身边?”
沫妖妖用修长白皙的指尖勾了勾他的他的下巴,带着些许挑逗的意味在里面。
沫君回喉结上下滚动,情不自禁地将身躯往前送了送,想离她更近一点。
“是,我只有这一个愿望。”
只是一点点主动的亲昵贴近,沫君回就受不了的眼尾都带着红意。
可以想象在没有沫妖妖的日子,他是怎么抱着一点可怜的幻想,和仅剩的那一个算不上吻的回忆。
度过那一个个煎熬的日日夜夜。
久久没有等到少女的回答,空洞的绝望一点点蚕噬着他。
出场顺序就那么重要吗?
他就晚了一步,就连陪伴的机会都要被剥夺吗?
张拂晓怎么就那么好运,能得到她的青睐,曾经几时他也以为他们是一样的。
可事实告诉他,他和张拂晓根本不在同一水平线。
她早早就在心里留张拂晓的位置,却连一个角落都不施舍给他。
沫妖妖看着因为自已沉默的这一会儿,面前人身上气息越来越阴沉低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