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派出所时,夏槐刚刚结束一对一面谈。
“夏同志,感谢你的配合,你的意见很有参考价值。”
女民警夹着笔记本向夏槐道谢,秦书南立刻警觉。
“什么意见?夏槐你说清楚,你又想诽谤阮云霞对不对?”
“先前下药那次,你诬陷是云霞干的,她背地里受尽村里人的指责,被逼得独自来城市打拼,如今她才是受害者,你居然还想空口无凭地污她清白!”
面对秦书南激动的质问,夏槐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而冲女民警无奈笑道:
“抱歉啊林警官,涉及阮云霞的问题,他总是这副德行。”
“理解,你也有难处。”
林英目露同情,很快恢复公事公办的态度。
“秦同志,你误会了,夏同志做的是先前那起强奸未遂案的笔录。”
谈话间,林英有意无意地往秦书南背后看,对上阮云霞的眸子时,自然没错过她眼底的那抹慌乱。
“阮同志,现场商贩曾见到你同嫌疑人来往,能麻烦你具体说说吗?”
“我,我吗?”
阮云霞总算抬起头,夏槐似笑非笑的神情让她握紧拳,指甲深深刺入掌心。
“当然可以,只要能帮到夏姐姐的忙就好。”
秦书南还想拦,林英冷不丁道:
“秦同志,我记得夏同志才是你名正言顺的爱人吧?你放任遇害的爱人不管,反而对阮同志牵肠挂肚…很难不让人多想啊。”
“不是,云霞只是我妹妹。”
秦书南急得汗都出来了,夏槐弯着眉眼点上脖颈。
“留印子的情妹妹吗?”
秦书南下意识捂住脖颈,眼见林英跟着笑出声,秦书南才记起,他穿着高领,理应不会看到才对。
可他的举止,反倒是不打自招。
进入审问室时,阮云霞惨白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愈发楚楚可怜。
“阮同志,请你如实告诉我们,你近期有去过黑市吗?”
林英沉下脸,菱角分明的五官很是骇然,阮云霞手指交叉,支支吾吾的答道:
“去过,但我只是去黑市买东西,根本不认识你说的嫌疑人。”
“是吗?他可是招供了,说是你约他在黑市三号路灯碰面,按照规矩先付定金,等事情办成了再结尾款。”
林英将透明袋子拍在桌面,看到袋子底端药粉的瞬间,阮云霞只觉得血液都凝固了。
这是她雇佣混混刘全动手期间,交给他的兽药。
阮云霞想起先前偷听到夏槐说招供,那混混口风不严,肯定经不起盘问,要是将罪责全推到她身上争取减刑……
“从袋子表面我们提取到完整的指纹,至于指纹的比对结果…阮同志,还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顶着林英审视的目光,阮云霞捂着脸,颗颗泪水自指间滑落。
“药是我给刘全的,可他只说是家里的狗要配种,要我给介绍买兽药的中间人才……”
“我真没想到,他居然会用兽药干出这种下三烂的勾当,更没想到他下手的人是夏姐,自小我将夏槐当亲姐姐看待,得知她险些被作践,我恨不得替她受罪才好。”
审问室寂静到只能听见阮云霞的抽泣,等到她再也挤不出半颗眼泪时,旁侧记录的警官抬起头道:
“谁说招供的是刘全了?”
“不是刘全?不可能啊,这包兽药明明是我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