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枭端着瓷碗,面无表情地看着秦书南,他通红的眸间充斥着血丝,掌心捏着大把毛票。
任谁看了,都能猜出他定然是至亲遭受了不测。
眼前狼狈到失态的男子,正是秦书南。
“抱歉,我也有要照顾的病人。”
“况且你说是小朋友,实际上是想买给情人吃吧?”
霍枭意有所指地望向秦书南身后半开的房门,轻笑一声:
“哭那么大声,别人想听不见都难,真是不得了的情种。”
霍枭语调间溢满玩味,秦书南闻言脸涨得通红,捏紧的拳头都暴起青筋。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霍枭耸肩,径直推开房门,温声道:
“夏同志,麦乳精我泡好了,你趁热喝。”
夏同志?
秦书南一愣,下意识望向房间里侧,正对上夏槐的目光。
因阮云霞自杀而积累的所有情绪,于此刻找到了发泄口,秦书南想起了陈泽衣兜内的油纸,想起他曾说:
“是嘴角有痣的姐姐教我这么说的。”
果然。
秦书南咬紧牙关,觉得先前试图同夏槐说好话的想法,简直愚蠢至极。
这种货色,有什么资格让他有好脸色?
“你怎么在医院?”
秦书南近乎冰冷的质问让夏槐哑然失笑:
“我为什么在医院,你不该最清楚了吗?”
花衬衫对夏槐痛下毒手时,秦书南分明就在现场,居然还有脸问她为什么在医院?
“是啊,我当然清楚。”
秦书南猛地握住夏槐的手腕,不顾她胳膊还扎着针,死命将她往床下一拽:
“云霞自杀是你设计好的,对不对?”
“你眼红她嫁得好,就毁了她的婚姻,看不惯她有份好工作,就葬送了她的清白,现在她一无所有了,你居然还想要她的命!”
剧烈的痛楚自手背传来,夏槐嘶了一声,果真看到导管血液倒流,针眼处都有了淤青。
秦书南怒目圆瞪,整张脸因愤怒而扭曲,他死命按住夏槐的肩膀,失控地吼道:
“既然你不在乎,为什么还要害她,就算你有怨,冲我来就好啊,云霞是无辜的,凭什么要因为你单方面的嫉妒,一次次遭受无妄之灾?”
秦书南的质问很快被遏制了。
霍枭扯住他后衣领,瞬间勒得他无法呼吸,双手拼命在脖颈间抓挠。
“冷静点,别跟疯狗似的乱叫。”
霍枭笑着,强硬地架住秦书南的胳膊往后拖,夏槐趁机爬起身,扬起手狠狠抽了秦书南一耳光:
“神经病!”
这一巴掌抽得夏槐手都麻了,秦书南眼镜被抽飞,愕然的脸上很快浮现了显眼的掌印。
“我来医院是因为遇见了人贩子,而某位猪狗不如的畜生,只知道照顾他的小情人,在我呼救时连头都不回!”
“你居然还说我设计害阮云霞自杀?说混账话前能不能先动下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