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话还没说完,就蹲在地上,呜呜哭了,“钱晶现在是啥都好,只是他已经不是男人了呀,呜呜。”
“嫂子,我也想嫁个男人。”朱有容伸手挽住白冰肩膀,眼圈泛红,语气中满是无奈。
“只是,我们都欠了钱晶的,我们要是再当面拒绝,他得多痛苦。”
“看得出来,昨晚他也挺开心。现在他那么可怜,朋友都没一个,要是我们再抛弃他,他说不定会想不开自寻短见呢。”
“他确实挺可怜的,只是这可是咱们的终身大事呀。”白冰黯然神伤,默默流泪。
粉拳攥紧,嗖一声站起身来,“长痛不如短痛,我现在就进宫找老头子,退掉这门亲事。”
“老头子简直是欺人太甚,我不服。”
“嫂子,你且听我说。”朱有容赶紧拽住白冰,“我同意也不完全是为了钱晶,而是为了我们自己。”
“现在国库空虚,入不敷出,我们家树大招风,极有可能成为被钦定的‘肥羊’被抄家,这你是知道的。”
大钱皇朝创建以来,朝中就形成了一条大家心照不宣的“杀羊”潜规则。
朝廷国库空虚的时候,就会找借口对大富或者巨贪开刀。这大富和巨贪就是“肥羊”。
像朱家这样的庞然大物,直系、旁系和亲戚加遍布九州各地的佣人等,将近上万人。
要找到一点缺点或者犯罪证据,太容易了。
一旦被杀羊的刀盯上,就是倾家荡产的下场。
朱有容长叹一声,继续道:“昨晚高兴,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
“前几天我们家在云州的兵器作坊遭了强盗,制造好的兵器和铠甲全部被洗劫一空,直接损失至少是二十万两。”
“那么严重!”白冰惨然色变,娇躯颤抖。
朱家在云州的兵器作坊,也是兵部的直属产业,兵部负责监管,朱家负责制造。
她哥白俊也在里面担任要职。
现在出了那么大的事,她父亲和她哥同样难辞其咎,轻则罢官,重则下狱。
朱有容满脸愁容,“非常严重。”
苦涩一笑,“你想想在这样的危难时刻,我们还能抗旨吗?老头子赐婚,我分析既是对我们的惩罚,也是给我们的最后机会。”
“我们要是拒绝,屠刀就直接落下来了。”
白冰默然不语,直抹眼泪。
朱有容轻轻一笑,安慰道:“嫂子,我们先跟钱晶拜堂成亲吧,跟他过两年,珍惜每一刻。”
“以后实在想要男人,可以和离再嫁呀,反正咱们都还年轻。这样人生还会更精彩。”
“容儿,还是你想得周到。。。。。。”白冰眼睛终于亮了,破涕为笑。
这时,一辆马车急速驶来,一个妈妈跳下马车冲了过来,眼圈泛红,“冰小姐,冰小姐。”
“李妈妈,什么事?”白冰见是自己的乳娘,赶紧迎了上去。
李妈妈哽咽道:“老爷在养心殿前已经跪了半个时辰,还没被老头子召见。夫人让我来告诉你,赶紧帮忙想想办法。”
“他为了什么事去下跪?”白冰眼圈再次红了,心如刀割。
李妈妈回头看了朱有容一眼,“原来你们还不知道。”
她伸手揩了揩泛红的眼睛,“冰小姐,容小姐,出大事了。”
“云州的兵器作坊遭了强盗,损失惨重,大少爷白俊和容小姐的堂叔朱运都被关进了大牢。”
“官府说要么追回被盗的兵器和铠甲,要么交五十万两罚金,否则,他们别想出来。”
“今早老爷听说后就进宫面圣,现在还跪在养心殿的门口呢。。。。。。”
朱有容和白冰听完,都忍不住面露惨然之色。
云州山匪横行,官匪勾结,要把被盗走的兵器和铠甲追回来,谈何容易。
要凑五十万两银子,对朱家来说,也是伤筋动骨的大损失。
“好,知道了。”白冰失魂落魄,冲向马车,“我现在就进宫!”
朱有容赶紧拽住白冰,“嫂子,要谋定而后动,你现在进宫有什么用?”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白冰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