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瘫软的老虎骤然暴起!
琥珀色的竖瞳在阳光下收缩成两条细线,喉间滚动的咆哮声震的树叶簌簌落下。
浓重的腥风裹着腐肉气息扑面而来,熏得人胃里翻江倒海。
张铁蛋的瞳孔里倒映着越来越近的虎爪,双腿却像灌了铅似的动弹不得。
砰!
这时,一道黑影猛地撞开张铁蛋。
李大牛像堵墙似的横在虎爪前,皮甲撕裂声伴随着血肉绽开的闷响,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从他左肩斜贯至右腹。
鲜血喷溅在枯叶上,绽开一片刺目的红梅。
“大牛!”田柱的吼声嘶声裂肺。
他高举七尺困虎叉冲来,叉尖寒光直取虎目。
老虎偏头躲闪,钢叉只划破耳尖,疼痛反而激的这畜生凶性大发!
血盆大口朝着瘫坐在地的张铁蛋当头咬下,獠牙在阳光下泛着森白的光。
咔嚓!
火星迸溅!
萧辰双臂青筋暴起,精钢大刀卡在虎口獠牙间剧烈震颤。
虎口震裂的鲜血顺着刀柄滴落,腐臭的呼吸喷在他脸上,熏得视线都开始模糊。
“柱子!”
萧辰从牙缝里挤出嘶吼,小腿肌肉绷的发颤。
“死!”田柱双目赤红,困虎叉带着破空声捅进老虎咽喉。
叉杆因巨力弯曲如弓,复又弹直,穿透皮毛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噗嗤’声。
老虎的瞳孔骤然扩散,喉间‘咯咯’作响,五百多斤的躯体轰然倒地,震起一圈尘土。
山林突然安静的可怕。
萧辰甩了甩震麻的手臂,刀尖‘当啷’杵在地上。
他转头看见周野已经带人将李大牛挪到树荫下,手掌哆嗦的往可怖的伤口上撒金疮药。
凑近时,萧辰倒吸凉气。
三道爪痕像被犁过的田地般翻卷着,最深的地方隐约能看见白森森的肋骨。
血沫随着微弱的呼吸从李大牛的嘴角溢出。
“妈的!”田柱突然暴起,蒲扇大的手掌掐住张铁蛋的脖子,‘砰’的将他掼在树干上。
树皮簌簌掉落,张铁蛋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要是大牛有个好歹…”田柱的声音像砂纸摩擦,另一只拳头捏的咔吧响:“老子把你剁了喂野狗!”
“放手!”萧辰头也不抬,正用撕开的衣布缠绕李大牛的胸腹。
见田柱不动。
他突然抄起染血的大刀‘咣’的砸在脚边的石块上:“我他妈说放手!”飞溅的火星吓得众人一哆嗦。
田柱不情不愿的松开手掌。
张铁蛋顺着树干滑坐在地。
这个平日插科打诨的话痨此刻像被抽了魂,呆滞的目光落在李大牛血肉模糊的胸口。
他机械的摸着脖子上泛红的指痕,突然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光。
“咳咳……”
李大牛突然呛出一口血沫,睫毛颤动了几下。
萧辰立即按住他的肩膀:“别动!”
这个铁塔般的汉子艰难的转动眼珠,染血的视线在人群中搜寻。
当看到瘫坐在树根旁的张铁蛋时,开裂的嘴唇突然扯了扯,沾着血渍的微笑还未完全展开,沉重的眼皮又垂了下去。
萧辰探了探李大牛的颈侧,转头抄起大刀:“阿虎,带人砍十根拇指粗的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