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答案沈愿轻叹,“你总是这样。”
停顿片刻,沈愿觑了眼郁城白,循循善诱,“你喜欢芜悠,又不想反抗家里安排的亲事,用躲避的方式来处理。可你躲得了一次,躲不了第二次,这对芜悠不公平。”
郁城白似被说动,眉头拧紧。
“事态演变至今,都是你一手造成。”沈愿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郁城白,三年前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比谁都清楚。其实,你只要说出来,我们三个,不,我们所有人都能解脱。你可以和所爱之人光明正大、毫无顾忌地在一起,你爸妈会开心,盛华有了苏家的助力,更是如鱼得水,更上一层楼。”
良久的寂静。
耳边只余冷风呼啸。
“这就是你大闹订婚宴的目的?”郁城白忽而勾唇笑,在沈愿期待的目光中,轻声开口:“想逼我说出三年前的经过,顺便逼疯我的爸妈,让他们趁机取消婚约,你也好拿回沈叔的遗物,逃离郁家,远走高飞——”
沈愿反问:“我拿回本就属于我的东西,有错吗?”
郁城白无法回答沈愿的问题,“但你实在太冲动,激怒他们,只会适得其反。”
“所以呢,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郁城白依旧在笑,“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我从未对你抱有期望。”
“阿愿。”
沈愿眉心微颤。
郁城白已经许久没有叫过她的小名。
他叫阿愿时,声音总是缱绻温和的,微扬唇角,连带眼角眉梢都溢着笑意。
郁城白眼神透过隆冬的薄雾,似在看她,又似透过她看向远方。
“天冷,早点下山吧,司机在停车场等你。”
沈愿悬起的心沉沉坠落。
还是得不到答案。
沈愿冷笑了声,起身拍掉膝盖上的灰尘,抱着白菊,转头离开。
“你喜欢跪,就跪满2个小时再回吧。”
她走出很远才说。
郁城白远远凝望。
沈愿纤瘦的身躯裹在宽松的黑色羽绒服里,像一只笨企鹅,逐渐被山间薄雾吞没。
*
沈愿没有马上下山,而是绕路到墓地管理员的办公室。
她来的次数多,早跟管理员混熟了,也不拐弯抹角,“大爷,你们园区统一送花啦?”
大爷裹着军大衣躺在椅子上,跟前摆着电磁炉,“没呢。”
“我能看一下监控吗?”
“园区有规定,非特殊情况不能看。”大爷挥挥手,瞧见沈愿手里的花束,“以前没见你带过花来,今天怎么带啦?”
“有人来祭拜我爸爸,但我不知道是谁,所以想找你调取监控看一下,我也好去感谢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