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别愣着了,快点扛天瑞去医院。”
泪水打湿的发丝成缕贴在秦红霞两颊,让她面无血色的脸更显憔悴。
几人一路将宋天瑞送到医院,期间秦红霞抓着秦凡胳膊,数次哭抽过去:
“哥,她险些要了天瑞的命啊!忘恩负义的祸害,她留在家里只会搅得所有人都鸡犬不宁。”
“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我要让她给我儿子偿命!”
直到确实宋天瑞并无生命危险,秦书南突突直跳的心脏才平息。
空荡的走廊内能听到秦红霞凄厉的哭声,那哭声压得秦书南喘不过气,借着抽烟的由头躲到楼梯间。
烟卷叼在嘴里后,秦书南才察觉没带打火机,正烦躁时,有只手为他点了烟。
“爸。”
“行了。”
秦凡摆手道: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跟那妮子走不远,趁早离了也好。”
“可我明明是爱她的。”
秦书南死死握着拳,眼眶不自觉红了:
“是阮云霞让我误会夏槐,我才疏远了她整整两年,要是我能早点知道,我肯定会对夏槐好,夏槐也就不会走了。”
“她早晚要走,但凡她心里还有你,还有我这个爹,她都不会对天瑞下死手。”
“整整十八年,我养条狗都该认主了,她倒好,为认识两天的小丫头,连爸妈都不认了!我当时就是心肠太软,才听了崔兰得收留她。”
秦凡最后吸了口烟屁股,弹指将烟卷丢进垃圾桶,勾过秦书南的肩膀:
“书南,离婚后你就待在学校,在评优结果出来前都别回家了。”
“夏槐那边我和云霞来摆平,既然她摆明要跟家里作对,就别怪我不顾情面,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
周一,阳光明媚,刺眼的太阳让秦书南想起结婚那天,也是一样的好天气。
夏槐立在民政局门口,穿着布拉吉连衣裙,粗长的麻花辫搭在肩头,半边脸微微发亮。
“小姑娘打扮得真漂亮,是来领结婚证的吧?”
柜台的妇女打趣道:
“领证都迟到,一会你爱人来了,我好好说他两句。”
“不用了。”
夏槐言笑晏晏。
“我是来离婚的。”
她那抹笑意,倒比结婚时还要真切几分。
“离婚?离婚还这么高兴,我倒是头一回见。”
不顾妇女讶异的目光,夏槐循着脚步声,偏头望向秦书南。
他黑眼圈更明显了,面如死灰的脸上带着几分怒意。
“你还笑得出来。”
“你怎么不笑?一直想离婚的人不是你吗?”
夏槐挑眉,拿出包里的证件递到妇女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