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瑜,别胡说。”姜母出言阻止。
“怎麽了?”姜垚忐忑地开口。
“沐川他……”姜母说着又开始流泪,“他的头撞到了石头,医生说他现在是植物人,什麽时候醒过来不确定。”
姜垚掐着自己的手指,心中五味杂陈,她不像姜瑜和姜母那样难过,但想到自己真的杀人了,哪怕是自己恨之入骨的姜沐川,她也不能毫无心理负担的开心。
姜垚不知该如何开口,也不知该说些什麽。
安慰?这样的话姜母应该听得够够的了,旁人的轻描淡写只会让当事人更难过。
道歉?姜垚也开不了口。她不知道姜家人是如何认定她和姜沐川坠崖这件事的,她也没有勇气承认是自己想和姜沐川同归于尽。
姜垚恨不得自己没醒过来,就不用面对眼前的场景。
“垚垚啊,你昏迷的时候有一个叫盛朗的孩子过来好几次,等你好起来你的生活就你自己决定吧。都怪妈,当时非逼你和沐川各自结婚,不过不是我,你们……”
姜母突然的反省和没头没尾的话让姜垚一头雾水。
“妈,这怎麽能怪您,谁知道哥被姜垚迷得会跟她殉情啊。”姜瑜又瞪了姜垚一眼,安慰姜母道。
“小瑜,以後不要再提这事儿了。”姜母制止了姜瑜,这事儿毕竟上不得台面,她已经失去儿子了,没必要非把姜垚也逼死。
姜垚见她们用殉情帮自己圆了这个谎,也配合地流了两滴眼泪,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姜家动用钞能力让姜垚享受了医院最极致的服务,在悉心照顾下姜垚很快就出院了。
看着整齐划一的阿姨和保镖们,姜垚感觉此刻她好像感受到了姜家小姐的待遇。
姜垚准备上车时,一个人叫住了她。
姜垚回头,是沈时宴。
姜垚知道沈时宴多半是来了解事件真相的,她不想再提起,也怕在心理医生沈时宴面前暴露些什麽,只说自己有事儿要先回家。
正在此时,盛朗也来了。
姜垚有点头疼,好不容易出院,怎麽一个两个的都来找她干啥,不论是姜沐川的事儿还是其他事儿,她一律不想处理。
“二位请回吧,我今天出院,爸妈在家里准备了饭菜,失陪。”姜垚说完就不理会二人,让司机开车径直离开。
姜垚靠在窗边,任由微风吹乱她的头发,风景很美,心情平和。
姜沐川能不能醒来全看命了,可能几年,可能几十年,也可能永远醒不过来。
姜父姜母一下子都憔悴了很多,姜瑜纵然不喜欢姜垚,但此刻姜家也只有她和姜垚两个女儿去撑着了。
晚上姜垚在阳台上吹风,姜瑜走过来站在了她旁边。
“喂,明天去公司吧,趁爸还能教导我们。”姜瑜说完就把头转向另一边,故意不和姜垚对视。
“我本来想着去一个新的城市重新开始,这样你就不用再见到我了。”姜垚当初想离开,最重要的自然是逃离姜沐川,还有那麽一点是为了离开姜瑜。
即便不是姜垚的错,姜垚毕竟占有了姜瑜15年的好生活和父母的爱。姜瑜的那些任性行为也并非不能理解,她只有彻底离开才能让姜瑜一个人安心享受姜家父母的爱,才能弥补姜瑜的一些委屈。
“你干什麽呀,我都主动示好了,难道还得我求你别走吗?”姜瑜生气地说完转身就要走。
姜垚拉住姜瑜的胳膊,“小心动了胎气。”
姜瑜站定後,姜垚深呼一口气,“我们和解吧。”
姜瑜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了句“神经。”
“明天记得准时上班。”姜瑜头也不回地走了。
姜垚笑笑,姜瑜真的是嘴上不饶人。
接下来的日子里,姜垚变得很忙碌,她一边跟着姜父了解公司业务,一边还要跟着专门的老师学习公司管理。
她目前的大学专业与公司业务完全不沾边,她决定再继续深造,一边上班,一边考MBA。
姜瑜虽然怀孕了,但为了不落後于姜垚,也不停下学习的脚步,两人继续竞争。
姜垚时常忙的脚不沾地,像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
但自从她来到书里的世界後,还没有这麽开心过。
她找到了自己的目标,每天充实的忙碌都让她越来越接近那个闪光的未来。
闲暇了她也会和姜母一起去看看姜沐川。
姜沐川状态看起来很好,就像是熟睡了一样。
姜母会和姜沐川念叨念叨家里最近发生了什麽,诉说诉说自己的思念,最後希望他能快点醒过来。
离开前姜垚透过玻璃看着姜沐川,心里默默祝愿他“下辈子做个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