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原地石化。
卢梦卿原地石化。
只有公孙宴神色从容,十分淡定,还在亲昵地跟他们交谈:“真是好久不见!”
又说:“我跟李九娘在一起呢,李十七也在,你们呢,有没有见到别的人?”
九九持续石化。jpg
卢梦卿勉强振作了一点精神,跟他说:“我们跟小庄和猫猫大王汇合了,没见到其他人。”
那边几个差役围拢上来,耆长觑着九九和卢梦卿的形容,一时惊疑不定,不晓得他们有没有什么背景。
先前跟九九对吵的那个差役悄悄过去,说:“就是那个小娘子抓了那两个人过来,方才还来讨赏金呢!”
耆长为之会意,脸色阴沉,一声厉喝:“把那两个贼党给我一起拿下!”
哎?
哎哎哎?!
九九惊了一下:“不是,有话好好说啊……”
耆长充耳不闻,催促着底下人赶紧过去。
卢梦卿左右看看,见自己站在中间,被九九和公孙宴围着,十分安全,倒是不怎么担心。
公孙宴云淡风轻,随意自在,超绝松弛感。
几个差役围了上来,还有两个跑到京兆府里边的偏房里去取枷锁。
九九说:“你们先等等……”
差役们并不理她,有一个绕到她后边去,作势要扭住她的膀子。
九九勃然大怒,闪身躲开,同时一抬腿踹在他腿弯上把人撂倒:“都说了给我等等!”
其余几个差役叫这动静吓了一跳,赶忙拔刀。
公孙宴眼皮都没动一下,便拔剑出鞘。
但听一声剑鸣,寒光闪过,差役们手持的佩刀应声而断,碎冰似的滚了一地。
众人大惊失色!
耆长慌忙后退,一直退到了京兆府门内,而后色厉内荏地喝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造反吗?!”
公孙宴也没理他,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九九,说:“你好像也没忘光嘛,阿翎!”
九九一双眼睛眯成死鱼眼,槽多无口地看看卢梦卿,问:“他一直都这样吗?”
卢梦卿:“……”
卢梦卿默默地把头别到了另一边去。
九九见状,心头便慢慢地酝酿出一股忧伤来……
公孙宴叹了口气,同样也很忧伤地说:“妹妹,久别重逢,还这么冷漠,真是太伤人心了!”
插科打诨说完,又正经了一点,问她:“现在怎么办?”
九九向他示意里边那见此惊变、已经愕然怔住的妇人:“既然管了,就得管到底!”
公孙宴含笑看她一看,说:“这句话往外一说,就更像阿翎了。”
耆长见事不好,几步奔了过去,将那妇人扯住,佩刀抵在她脖颈上,厉声道:“后退,再敢过来,我就杀了她!”
那妇人大惊失色,面如土色,怀里的孩子似乎察觉到了母亲的不安,随之啼哭起来。
九九微微蹙眉。
公孙宴屈指弹了弹自己的剑刃,无所谓道:“我跟她非亲非故,你想杀就杀咯?跟我说干什么。”
他稳步向前,不为所动:“只是我这个人,生平最恨的就是别人威胁我,你杀了她,我一定杀你全家!不信?那我们就走着瞧!”
说完,公孙宴笑一笑,继续向前。
耆长为之所摄,竟然不敢有所动作,眼看着他走上前来,心在胸膛里跳得越来越快,眼见着就要跃出喉咙的时候,终于将那妇人奋力向前一推,自己撒腿向京兆府内逃去!
他一边逃,一边惊慌大喊:“坏事了,有贼人杀到门前了!”
公孙宴听得失笑,懒洋洋地站住,归剑入鞘。
九九便过去将那妇人搀扶起来。
那妇人经历了一场惊变,神色不免畏缩,惧怕京兆府的人,也惧怕这几个明显能惹事的人。
她流露出想要逃离的神色来。
卢梦卿低声劝她:“这位太太,俗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们已经预备好侵吞你们家的家产,就不会再留下你们母子俩这两个苦主兼活口了,今天的事情,你还没看明白吗?”
“他们连你的罪状都拟好了——你被打成贼党,你的孩子难道能有什么好下场?”
他说:“你现在跑了,也只是躲避一时,他们早晚都会找上门去,到那时候,还能再遇上几个人帮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