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晋王又不在京城。
“你不愿意?你不愿意还能拦住生老病死?”
皇帝摇头叹气:“回来就好,马上就是你娘的忌日,今年好好办。”
“嗯。”
独孤钺点头:“那父亲哪里不舒服?”
皇帝失笑:“你个傻小子,谁敢这么直愣愣的问皇帝哪里不舒服?”
独孤钺皱眉:“皇帝不是人?”
这回,冯程几个真的都跪下了。
皇帝摆手叫人都出去:“你看看你把这群人吓得。”
独孤钺摇摇头:“我知道跟皇帝怎么相处,我不乐意。
皇帝也是亲爹,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又不想抢父亲的皇位。”
独孤翀失笑,很无奈:“你呀。
这话跟你老子说就是,当着别人就不要说了。
做了皇帝,就不再是寻常父子了。
就算我是皇帝,也一样身不由已。”
“嗯,那你哪里不舒服?太医怎么说的?”
皇帝又摇摇头:“无事,早年留下的伤,老了就压不住了。”
他站起来走下来。
独孤钺也站起来过来,却不扶着他。
皇帝歪过头:“你小子,不知道扶着点?”
独孤钺摇头:“你自已走。”
皇帝啧了一声,一拳头砸在他肩膀上:“傻小子。”
说是说,他却也不生气。
“治国啊,真不是人干的事。
这么大的国家,事情多就算了,下面的人心思各异,真不比打仗省心。”
皇帝深深叹口气:“当年在老家,不必如今舒服?”
“你在西河也一样吧?治理一方不容易。”
独孤钺点头:“西河穷,我想叫他们富起来,倒也还算好管。
突厥年年跃跃欲试,不过咱们兵强马壮,他们不敢动。”
皇帝嗯了一下,在独孤钺肩头拍了几下,又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坐。”
父子俩这会子只是隔着一个矮几说话。
“这一路可顺利?”
“没出什么事,很顺利。”
倒也有些鬼祟的人,但是也没人敢做什么。
皇帝点头:“南边的事也平了,如今也是四海太平。”
“听说跑了不少人?”
“无妨,下面人在抓,至于那些跑出去的就算了。”
皇帝端起茶喝了一口,他喝的是独孤钺的。
“你这一次回来,就别走了。”
独孤钺却摇头:“要走,住下麻烦。
西河还需要我。”
皇帝啧了一声:“还学会跟你老子对着干了?叫你留下就留下!”
独孤钺看他几眼后道:“留下,我就做太子。”
皇帝把茶碗往下一放,咯噔一声。
也不说话了。
但是独孤钺无动于衷:“生气做什么?”
皇帝咬牙:“这话是能随便说的?”
独孤钺看他几眼后没什么诚意的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