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下的江许不知所踪,祭台上的三名信徒一边因火焰的灼烧而控制不住地惨叫着,一边又因即将得到永生而抑制不住地兴奋着,口中一直在神经质般不停的念叨着属于他们“神明”的名讳。
随着火焰越燃越大,三名信徒面上夹杂着痛苦的欢愉也愈强烈,祭台周边围着的见证者们,也不自觉地被祭台上那些正走向“永生”的信徒所吸引。
能被选中做见证者的教徒们本就是对“永生之门”深信不疑的人,如果没什么突情况,下一次用于举行仪式的信徒,就该从他们之中选出。
因此,信念不够坚定的教徒可能会因面前这幅有些“凶残”的景象而产生退缩之意,但在场的这些见证者们却不会。
他们只会对此愈向往,愈痴迷狂热,甚至于,他们会控制不住地想要走上那神圣的、可以通往永生的祭台。
除此之外,生变化的还有那些本该只散落在祭台范围内的火焰。
祭台之外用于装饰的布匹白纱、陈放着圣典的书架、几乎铺满了整个建筑内部的地毯……
整栋建筑内一切可以当做燃料的物品,现如今都无法拒绝地沾染上了摆脱不掉的火焰。
除了人,这栋建筑内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此刻好像都成为了助长火焰的帮凶。
一时之间,这栋封闭的建筑好似成为了一座巨大的焚化炉。
火焰在内部肆虐,被关在炉子里的人无论如何也逃不出,他们只能绝望地等待着死亡降临。
正常情况下,这栋建筑内部的人本该是这样的,可现在,里面的所有人,似乎都与“正常”二字没有任何关系。
“永生之门”的信徒们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们现在眼中只剩下了“永生”二字。
正如飞蛾一般,明知道火会杀死它们,但为了自己的目的,为了自己的信仰,他们还是义无反顾地向着火焰扑去。
他们一边在感受着火焰带来的痛苦,一边又在忍不住为自己即将得到永生而感到兴奋。
矛盾而又真实,虔诚又荒谬。
这正是对他们的真实写照。
飞蛾扑火是自取灭亡,这些和飞蛾无异的信徒们,又何尝不是在自取灭亡。
只是,与飞蛾不同的是,这些人都是心甘情愿的罢了。
云述还是那副懒懒散散、万事万物都丝毫不放在眼里的模样。
好似他所待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一个火场,好似遭受生命威胁的人里并没有他一般,也好似可能被火彻底湮灭殆尽的人并不是他。
池眠同样也没有露出一副非常着急的无措模样,他只是在躲避那些“天降”火焰的同时,也在冷静地寻找着这栋建筑的其他出口。
大门之前就已经被江许锁上了,他刚刚也去尝试了一下,但这扇沉重又坚固的铁门,是完全无法用蛮力打开的。
此外,这栋建筑没有留出任何窗户,现在就算是想要跳楼、跳窗,也没有丝毫机会。
这样看来,死亡似乎成为了一个不可逆转的结局。
不过池眠却没有忘了不知从何处离开的江许。
这栋建筑内一定有着别的他们所不知道出口,只是被隐藏起来罢了。
随着火焰的蔓延腾升,建筑内的温度越来越高,氧气也越来越少,那些不充分燃烧产生的有毒气体也在不断增加。
对此感受明显的池眠忍不住加快了寻找暗门的动作,不仅如此,他还喊上了系统和云述,让他们也别闲着。
不然照这样下去,他们就不是死于任务失败后的惩罚,而是死于一个垃圾的计谋了。
系统的效率很高,在它找到暗门的同时,不知何时亮起的、悬挂在穹顶的屏幕却突然浮现出了一张脸。
那是一张熟悉的,独属于江许的得意又轻蔑的脸。
江许看到池眠已经找到了那处他留出的暗门,但是,那又怎样呢?
江许靠坐在沙上,懒洋洋地拖着调子“好心”提醒池眠:“别白费力气了,这扇门和大门一样,都已经被锁上了。”
“如果没有钥匙,你们是不可能出来的。”语罢,江许还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钥匙,玩味道,“这样一来,你们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不过……”话锋一转,江许笑眯眯地看向云述,抛出自认为诱人无比的条件,“如果你愿意跟了我,那我倒是可以放你出来,你也不用和他们一样,活生生地被火烧死。”
江许笑得令人恶心:“怎么样?是笔很划算的交易吧?”
被如此让人“心动”条件砸下的云述并没有高高兴兴地答应,与江许所设想的不同,他甚至连搭理对方的意思都没有。
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个聒噪的垃圾能不能闭嘴。
此外,云述还在心里反思,早知道就直接把他抓了,然后强行用自己的体质让江许的“色欲”情绪过阈值好了,也省得浪费那么多时间。
另一边,被人戳破最后希望的池眠也并没有如江许所期待的那样崩溃绝望,继而痛哭流涕,他只是很平静地看着那张显示屏,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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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我来见证仪式,就是为了用火将我烧死,然后得到云述,再进而得到永生,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虽然觉得池眠现在还能那么冷静是一个有些反常的点,但江许也没多在意,反正都要死了,这些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