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不是过日子人家,一进家门就看得出来。
但这两年赵瑞刚给人留下的印象实在太差。
仅凭这些,还不足以改变他在刘忠民心里根深蒂固的印象。
刘忠民见赵瑞刚已经打好了水,在做砌墙的准备,便暗自打定主意。
好,陪你砌墙。
是真改了,还是假把式,活儿上见真章。
于是,和泥,起坯,把院墙的豁口处清理干净,然后开始砌墙。
前面都是合着干,后面就要分工了。
刘忠民负责砌墙,赵瑞刚负责搬土坯。
自家做的红泥土坯,外观像砖。
但个头要大很多,每块儿得有二十多斤重。
刘忠民从小习惯了体力活。
力气大,又熟练,故意加快速度,就是故意抻练赵瑞刚。
而赵瑞刚原本对体力活就不在行。
一开始还能跟上节奏,几个来回下来,速度明显下来了。
刘忠民见他呼哧带喘的样子,凶巴巴地骂道:
“快点呀!搬个土坯都慢吞吞,像个娘们儿!”
“二十多斤的土坯就直不起腰来了?亏你还是男人!”
刘忠民语言粗鄙,但翻来覆去也只会这几句骂人的话。
本以为,赵瑞刚会被激怒。
但观察了一会儿,却发现赵瑞刚情绪十分稳定。
明明早已大汗淋淋,却仍然咬牙坚持。
更是没有半句反驳的话。
一点没有以前毒舌的样子。
砌墙的活,原本得干大半天,但被刘忠民故意提速,不到俩小时就搞定了。
刘忠民固然体格健壮,但也累得不轻。
砌完最后一块,腿一哆嗦,立马坐在墙根下休息。
赵瑞刚舀来一瓢凉水递过去:“来,喝水!”
刘忠民接过水瓢,牛饮一般咕噜咕噜喝光,抬头问道:“你不累?”
赵瑞刚也喘着粗气,坐在墙根下:“累,但还能坚持。”
一听这话,刘忠民登时眉毛一竖:“啥意思,挑衅我?”
赵瑞刚笑道:“二哥你累,就歇一会儿,剩下的活儿我来收尾就行。”
刘忠民顿时炸毛:“这叫什么话!在我刘忠民这里,就没头先认怂喊累的!”
赵瑞刚指了指菜园子,道:“二哥如果不累,再帮我扎个篱笆?”
刘忠民看了看赵瑞刚,又瞅了瞅菜园子,咬着牙一拍大腿:“干!”
赵瑞刚抱来几捆干燥的高粱秸秆。
俩人各自坐下,一根根地清理秸秆上的残叶。
再将杆子剪成一米多高。
整理了几捆后,感觉差不多够用了。
俩人就起身,沿着菜园子刨了一排长坑。
再将高粱杆斜着插进坑里,互相交叉。
最后一人插杆,一人埋土。
细密的篱笆在二人的合作下逐渐成型。
最后,篱笆连同东边院墙就将菜地围了起来。
避免以后养的小鸡崽子祸害菜地。
经刘忠民提醒,还不忘在靠近房屋的地方留了个小门的位置,方便进出菜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