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下的风卷起林半夏的衣袂,失重感让她耳畔嗡鸣。就在坠落的刹那,她突然瞥见岩缝中横生的一株老松,虬枝上缠着厚厚的藤蔓。
"咔嚓!"
枝干断裂声刺破夜空。林半夏腰间猛然一紧,整个人被藤蔓缠住倒挂在半空。崖顶的火把光晕里,她看见那本册子正卡在下方三丈处的鹰巢旁。
"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头顶传来东厂番子的咆哮。
林半夏咬破舌尖保持清醒,指尖银针闪过寒光。三针齐刺入腰间穴位,强行激气力。她如灵蛇般扭身攀上藤蔓,青苔在掌心划出血痕。
当脚尖触到鹰巢边缘时,一声尖锐的啼鸣划破夜空。硕大的金雕张开利爪扑来,翅风掀得她几乎坠落。
"得罪了!"林半夏扬手洒出药粉。金雕眼瞳蒙上白翳,哀鸣着跌落巢中。她趁机抓起册子,却见巢底铺着几片染血的绸缎——分明是太医院特供的云锦。
轰隆!
头顶突然传来巨响。碎石如雨坠落,东厂的人竟在炸山!林半夏蜷身滚入岩洞,后颈突然触到冰凉的金属机关。借着月光,她看见洞壁上刻着熟悉的云纹——这是杏林盟三十年前废弃的密道!
"乾三连,坤六断"她默诵机关口诀,指尖在凸起的卦象上疾点。石壁轰然洞开,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
密道深处的石室内,一盏长明灯幽幽亮着。林半夏瞳孔骤缩——墙上挂着幅泛黄的人体经络图,落款竟是祖父林远山!案几上摊开的医案墨迹犹新,仿佛主人刚刚离去。
"辛丑年三月,于京郊现长生散雏形"她颤抖着翻开医案,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机括转动声。
"姑娘好本事。"阴柔的嗓音让林半夏寒毛倒竖。转身只见个面白无须的老者倚着石门,蟒纹曳撒下露出东厂特制的鹿皮靴,"能把杂家的金雕伤了,倒是配得上这回阳九针。"
林半夏握紧银针:"你是司礼监的人?"
"好眼力。"老者抚掌轻笑,突然甩出三枚淬毒铁蒺藜,"可惜太聪明的人都活不长!"
林半夏翻身滚向案几,银针精准刺入檀中穴激潜能。袖中机关弩连,浸过曼陀罗汁的短箭封住老者退路。两人在狭小石室内腾挪缠斗,医案被掌风掀得漫天飞舞。
"砰!"
老者突然踉跄跪地,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口的银针:"你何时"
"进洞时洒的七星海棠,"林半夏拭去嘴角血丝,"你每运一次功,毒性就深一分。"她弯腰去捡散落的医案,突然瞥见某页上的朱批——"丙辰年腊月,帝咳血,疑与长生散同源"。
寒意瞬间窜上脊背。当今圣上的病症,竟与试药囚徒的症状完全相同!
"原来你们连皇上都敢"林半夏话音未落,整座山体突然剧烈震颤。爆炸声接二连三响起,东厂的人竟要炸毁整座悬崖!
碎石如暴雨倾泻,密道开始坍塌。林半夏抓起医案冲向暗河支流,却被气浪掀入冰冷的水中。湍流裹挟着她撞向礁石,后脑传来的剧痛让视线逐渐模糊。
朦胧间,她感觉有人托住自己的腰。那人身上有熟悉的药香,像极了父亲调制的金疮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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