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钢响发出清脆的喀嚓声,边缘锋利的利刃割破他的手掌,有鲜血渗在地毯上。
周从谨还从没有见他这么沉不住气的样子。
“还不去追?”
谈屿臣不屑撂话,“追什么追,没听见你儿子刚才说的?”
江周远远旁观了这幕,心里默默腹诽。
你今天当狗,和明天当有区别吗?
但男人全身上下嘴最硬,靠在沙发上纹丝不动。
他听力非同一般,自然能够察觉到她的脚步穿过庭院越走越远了,远得连同脚步声都开始模糊。身后蓝色玻璃有鱼群游过,蓝色的光芒落在谈屿臣煽动的鸦羽上,那一瞬间,空茫连同撕扯感涌上胸膛。
他不爱固定在某个地方住,住久了就会觉得寂寞。
是她很喜欢这里,喜欢拉开窗帘就能看见日出,喜欢来到露台感受海风吹来,池水荡漾的气息,喜欢鱼群游过,探听它们的心事。
谈屿臣已经习惯把这里当家了。
周从谨正要开导两句,男人已经撑跳过茶几,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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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的很棒,没有让那个人察觉。
直到离开别墅很远的距离,孟九轶才勉强能够控制自已的面部表情,手心的汗渐渐风干,那阵让她窒息的惊恐慢慢退却。
她不确定再留在别墅里,会不会让周从谨看出蛛丝马迹。
毕竟这个人有多可怕,想杀你却可以表现得很和蔼。
乃至一丝一毫的面部表情都是伪装的,毫无破绽。
但她再不是多年前听到秘密,就惊慌逃跑的人了。
孟九轶每走一步,眼眶也越来越酸涩。
仿佛有种大树被连根拔起的感觉,扯出根,连着筋脉,鲜血淋漓的。
明明知道和他无关,他是无辜的,她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身后突然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男人拖着腔调的声音传来。
“这里大着呢,某人就这么走怕是走到天黑吧。”
孟九轶脚步一僵,头也不回。
“出去可打不着车,公交也不太可能会有,听说动物园里最近有两只熊跑出来,大概就躲在外面准备吃人呢,就你这种身板碰上了连骨头都不会剩。”
不管怎么说话她都不理,谈屿臣有些烦躁,揣着兜跟在她身后。
“真不打算理你老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