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按下了焦躁,每日打坐参禅,聆听镇元大仙传授真言。
只学了三五日,二郎神和哪吒二人就良师一词就提了不下十遍。
二人长于斗法,在修心一途上稍有短板。
而在镇元大仙的教导之下,只觉天地广大,自身渺小。
原来那些道藏细细品味一番,又有一丝不同的韵味。
相比于三人,那名为僧伽的行脚僧受益更甚。
每次讲经,僧伽便寻着末尾的位置,悉心聆听。
众仙看他的模样都有些怪异,活像是陆源刚刚入门时的模样。
而僧伽也不觉有异,对身侧清风明月的唠叨充耳不闻,一心一意地汲取着镇元大仙的教诲。
原来在大雷音寺听如来佛祖讲禅,虽然也有道家真言在其中掺杂。
但佛经何止万卷,他每日潜修,连佛经也没全盘领悟,更别说浩如烟海的道藏。
如今在镇元大仙座下,道藏与佛经两相印证,每日修行都有精深。
这种变化甚至体现在他的外貌之上。
刚到五庄观中时,他面阔口方,一副少年人模样,听了三五日之后,他脸上绒毛褪去,竟隐隐成了中年人的相貌。
众仙问询镇元大仙缘由,他却只笑着说相由心生。
又过了旬月,三人只觉修行已满。
不是他们已经全盘领悟了镇元子的真意,而是“持而盈之,不如其已。”
正到了印证所学的时刻。
心血来潮之间,只听五庄观外传来拜谒之声。
梅山六圣,一千二百草头神,五营天兵,魔女鬼将,西门豹并三千斩业府水军悉数集结。
镇元子停下声音,束手而立,望了望山下景色,又看了看陆源三人。
“去罢。”
陆源跪拜,“师父。。。”
“又不是生死离别,何须小女儿姿态。”镇元大仙看着陆源,和煦一笑,手指轻点在他枕鳞之上,“早去早回。”
“弟子去去便回。”
三人相望,又朝镇元大仙拜了一拜,这才折身退出殿门。
出了五庄观,三人换上装束,飞至阵前。
梅山六圣中李太尉纳头便拜,“兄长,我等已携哮天犬查明,那三个妖魔在东方五千里外堕龙山三煞岭盘踞,纠集数万小妖,威势颇盛。
我等已告知山神土地,让其按兵不动,兄长携真君三太子不日将那伙妖魔伏诛。”
“兄弟费心了。”见哪吒和陆源二人也和自家亲卫典名情况,一展披风,“三军听令,即刻开拔!”
万寿山东去,直向两界山方向。
大军行出三千里,但见一魔巢,凶云蔽日,恶瘴横空。
已不需李太尉提醒,三人压住阵势,于百里之外寻了个平缓处安营扎寨。
陆源三人则攀上云头,对地形审视起来。
只见那堕龙山,涧底寒潭腥风涌,崖前枯木隐爪牙,端的是一处妖魔盘踞的凶煞之地,有诗为证:
嶙峋峭壁悬骷髅,腥风卷地草木枯。黑雾弥天遮日月,血泉涌壑化泥涂。崖前白骨堆成塔,洞后冤魂泣作符。三魔啸聚惊神鬼,万妖呼号震阎浮。